個血性男兒,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你與他差一步就要定親,我卻將你奪來,他如何不仇恨於我?待到他日,我任用你兄長為徐州太守,他必將領重兵,如此我安能放心?”
兩句語氣平平的反問,卻將她問得啞口無言。
其實,在讓兄長轉告周煜那一番話時,她也曾想過類似的問題。
那些話,無疑將周煜的真心棄之如敝履。
他會不會因此生恨,反而連累了兄長?
是以,她也想過不告而別,就讓他以為自己是逼不得已,總歸不會嫉恨上他們兄妹。
然一想到周煜為擴充兄長的兵力,不惜九死一生收編一萬餘匪寇,更在自身重傷未愈的情況下,第一個趕來為她解圍……
這一切,還有兄長私下語重長心為周煜說的話,讓她真的感受到了周煜對她的心意,卻也害怕了周煜不顧一切的執拗性子。
她做不到恩將仇報,為了杜絕他當時極有可能犯的衝動,只有先像母親說的那樣,狠一點對大家都好。
至於周煜是否會因此生恨,她相信兄長和自己的判斷,周煜不是那樣的人。
想到自己對周煜的認識,甄柔心緩緩鎮定了下來,重新直視曹勁道:“大丈夫何患無妻?我雖知自己面容姣好,卻也不過是在徐州,天下之大我甄柔算不上什麼。而且時間可以沖淡一切。”
一如她對薛欽。
前世在莊園的日子,是那樣難過,可難過過後也就過去了。
今生再見時,自己對他唯一的感受,只有兒時伴自己成長之情。
又如今經歷過諸多事後,他已然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