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終歸不是陸氏可以比的,甄柔這一次再沒了算計,她真切的哭了起來,像十歲以前那樣喚著阿孃傷心道:“阿孃,您一定要讓阿兄去建業退婚,我再也不要體會一遍那種孤立無援的滋味!我不要給薛欽當妾……毒藥真的好苦,我害怕……我不想死……我不想啊!阿孃……”
甄柔一聲又一聲的“阿孃”喚著,曲陽翁主只覺得心裡陣陣絞痛,她有一下沒一下輕撫著甄柔的背,感受著手心下瘦到可以明顯摸到骨頭的背,心裡又是一陣如針扎般的難受。
她本來體態豐潤的女兒,短短月內瘦成這般模樣!?
曲陽翁主是個護犢性子,也不管是否情有可原,一時竟是連向來交好的陸氏也怨上了。當下,也不管是否會傷了甄志謙和陸氏夫妻的面子,只要讓甄柔順心滿意便是,她立即對甄柔撫慰道:“放心,為娘明日就讓你阿兄去建業退婚!”
甄柔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曲陽翁主,不能自抑的哽咽道:“阿孃,真的麼?”
可是阿兄和曾經的她一樣,向來視甄志謙為父,他會不稟告甄志謙一聲就擅自而為嗎?
此外即便阿兄同意了,可如今有耿奉在,他勢必不會讓阿兄去建業的。
知女莫如母,曲陽翁主一見甄柔的神情,便知甄柔的想法,她嘴角微揚,無聲一笑,目光遙望遠方,語聲泰然的輕緩道:“阿柔是擔心耿奉會阻難麼?”她繼續撫著甄柔的後背,“本來我也不信甄志謙會不退婚,不過聽阿柔你夢中場景,我認為甄志謙倒有幾分可能真會如此。不然,豈會派耿奉來這裡?”
聽到曲陽翁主這樣說,甄明廷不贊同的喚道:“母親。”
曲陽翁主自不會理會甄明廷,她繼續道:“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得把耿奉調開。所以,明日我就帶你啟程,去你們甄家的宗廟,讓耿奉護送我們。”說到這裡一停,直接乾坤獨斷道:“明廷,你就立馬前往建鄴退婚!”
“還有,不許向甄志謙通風報信,不然就當沒我這個母親!”瞭解自己的兒子,曲陽翁主索性再下一劑重藥。
面對強勢的母親,甄明廷幾欲再勸,終歸在曲陽翁主的注視下,幼妹甄柔的無聲祈求下,重重一嘆,無奈應道:“兒子聽母親的就是。”
如是,說動阿兄為她退婚一事迎刃而解。
甄柔破涕而笑,環著曲陽翁主的手緊了一緊。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滿足的笑了。
還是母親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