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皇宮裡出來的人。
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兒,竟有這等縝密的心思。
回想她十八歲的時候,正絞盡腦汁地擺脫曹勁,結果被曹勁貓捉老鼠的戲弄一番,她掙扎著又回到原點。
不過既然怎樣都是她落下風下乘,那麼就堅持做她的妒婦,反正她就是沒有為了曹勁的大業犧牲小我的凜然大義。
在心裡將前因後果反應過來,甄柔主意就是一定,只道:“之前的誤會是說清楚了,可之後怎麼做你沒說?”甄柔不喜歡繞來繞去,暗示來暗示去,索性直接將自己的意思表達道:“世子認為我不顧大局也罷,是妒婦也罷,總之在我眼裡,娶了就是娶了,沒有什麼權宜之計的假夫妻。”
說完,甄柔也不迴避,微仰著頭,直視曹勁。
未料自己嚴肅地等著曹勁回答,他卻意味不明地戲謔道:“這個時候,你倒從不迴避。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膽小,還是天生膽大。”
甄柔心思都在曹勁打算如何解決長寧公主的事上,哪有心思理會其他,聞言只覺曹勁左顧而言他,不由怒目而視。
卻沒想到曹勁再次讓她意外了。
只見曹勁慵懶的神色一變,冷哼道:“長寧公主心思太多,還將心思動到你和滿滿的頭上,既然她不想自己擇婿,那我就為她擇一駙馬好了。”
意外曹勁居然也知道這等女人之間的算計,甄柔來不及多想這與滿滿何關,只訝然道:“你都明白?”
看著甄柔眼裡的意外,曹勁目光溫柔的凝視著甄柔,卻只是淡淡道:“只要不是眼瞎耳聾的人,都能明白。會不明白,只不過男人的劣性根子作祟罷了,想坐享齊人之福,便裝聾作啞,粉飾太平。”
是了,以前外祖母下邳太后就曾這樣說過。
男子想坐享齊人之福,便裝聾作啞,只願看到女人呈現在他們跟前好的一面,而不願去涉及千嬌百媚的美人背後又是怎樣一副面孔。
如此聯想到外祖母的話,甄柔不由更意外了,她委實沒想到曹勁也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大概因為曹勁已給了滿意的回答——不為長寧公主誘人的提議心動,仍要讓長寧公主嫁給他人,甄柔心裡大安之下,又為曹勁為她做到這一步而觸動。
許是男女之情就是一種讓人得一想二,忍不住想佔有的更多,讓她接著卻抓住曹勁話裡的齊人之福,仿若閒聊般問道:“夫君說,男人的劣性根子都想坐享齊人之福,那夫君呢?”語氣稀鬆平常,雙目卻直視曹勁,望向他黑眸深處。
聽到甄柔終於肯喚他一聲夫君了,曹勁濃眉一軒,然後見甄柔目光幽幽地看著自己,隱有審視,他頗有作繭自縛之感,只好尷尬的咳嗽道:“我素來不近女色,阿柔你也是知道的。”
答案說不上滿意,卻也是事實,沒什麼好再糾纏著不放,只是難得看到曹勁這樣子,甄柔才不會傻傻的放過,她端起新添的茶水,不置可否道:“是嗎?夫君確實清心寡慾,只是前有青梅竹馬的舊情人對夫君念念不忘,如今又有金珠玉葉的嫡長公主一顆芳心暗許,倒也是豔福不淺。”
說罷,就著茶香正濃之時,一口仰盡盞中茶。
茶水入喉,回味甘甜。
這時,方知心情浮躁時,茶水固然有安神靜心之效,能沁人心脾,卻還是比不上心中大石落下,悠哉遊哉時飲茶。
於是,甄柔愜意地閉上眼睛,一邊感受茶水的回味悠長,一邊暗自高興終於讓曹勁語塞了,不妨曹勁悄無聲息地從對案的席上起身,便是繞過長案一頭,將她攔腰抱起,驚得她差點將茶盞摔碎,好在茶盞在案上打了幾個轉,還是安然無恙地立穩了。
“你做什麼!?”甄柔吁了一口氣,又唯恐自己摔下去,只好雙臂環上曹勁的頸項。
曹勁笑道:“向夫人證明,我對其他女子確實清心寡慾,唯對阿柔慾壑難填。”說時,已大步流星的轉過屏風,走進內室裡間,直達臥榻。
甄柔面紅耳赤,即便是在只有他二人的內室之中,但也委實不妨曹勁說出“慾壑難填”這等字眼,“你……”才及說出一個字,人已被壓了下去,眼前頓時一片黑影黯下。
曹勁手撐臥榻,人覆在甄柔的咫尺之上,看著甄柔泛紅的雙頰,他深幽的黑眸著迷而驚豔,沙啞著低沉的嗓音道:“有阿柔這樣的姝麗佳人相伴,我曹勁確實豔福不淺。”說著目光變得專注,聲音也溫柔極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於我而言,阿柔一人勝世間萬千女子。是以,有阿柔伴之,我已足矣。”
女子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