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的銅盆端了過來,再將溫著的熱水注入,剎那煙霧繞繞。
“夜裡還是冷,再熱水燙一下,睡得暖和,人也好眠。”曹勁單膝蹲下,執起甄柔的左足,便是將鞋履襪子一併脫下。
鞋襪都脫了,也只有洗了。
甄柔沒好氣的乜了曹勁一眼,道:“真是霸道,什麼都要依你,人家分明就洗過了。”
曹勁握著甄柔赤足相繼放入溫水中,輕揉著嫩白的雙足,緩緩道:“有一次聽羅神醫說,婦人懷孕到孕晚期,不少人會雙足腫脹,那時又肚大如籮,想要洗足穿鞋都十分困難。那時我便想,阿柔為了我們的孩子,吃了這麼多苦,到時若不能穿鞋洗足,便有我代勞。”
他說時,低著頭,目光都在那一雙赤足上,彷彿為甄柔洗足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般。
大概每一個處於孕期的女子,心裡都是格外柔軟,易受感染的吧。
從初期開始孕吐,到了中期好不容易孕吐好了,身體適應了一個小生命的突然到來,卻隨著小生命的一天天變大,原本苗條婀娜的身姿變得臃腫,走路也逐漸蹣跚起來,心中多少不免失落,枕邊人的關心,似乎比任何人事物都能撫平這種失落,讓心裡一下溢滿了甜蜜的滋味。
甄柔不知道其他男子是否會為自己懷孕的妻子洗足,但曹勁這會兒的舉動,確實讓她心裡滿足極了,哪怕再讓她等他一個通宵都願意。
她低頭看著曹勁,眉眼彎彎地哼道:“我看你分明是無事獻殷勤。”
不過隨口打趣的一句,未料曹勁回道:“恩,我是在獻殷勤。”
“夫君?”甄柔不解。
曹勁抬起頭,黑眸中盡是愧疚之色,“抱歉,在你懷孕期間,只能為你洗這一次了,我明日午時就要率軍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