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到底是什麼讓這少年改變了主意? 是因為方才那番話?他感同身受?她似乎記得鄴城人說過,這拙成公子兩年前才回來鄴城的,之前一直在鄉下的莊子上,只怕衛家父親也不是什麼慈父了。
衛珩出去後,衛鈥正好過來,興奮道,“大兄,楚聿已經被帶來了,可要帶去刑房用刑?那小姑娘你沒為難她吧?這事兒同她也沒什麼關係,倒不如放了她。咱們也不要別的,只要交出那東西的配方就讓楚聿離開,也不貪他便宜,給他金子就是了。”
衛珩看了他一眼,“這東西可是無價。”
衛鈥摸了下鼻子,訕訕道,“我自然是曉得,可這東西留在他們手中也無用……”
不等他說話,衛珩已經說,“放楚聿離開吧,這事以後莫要再提。”
衛鈥被定在原地,呆住,“大兄,這是為何?”
衛珩沉默許久,半晌後才道,“這東西不是他們兩個小兒能夠弄的出來的。”的確不是兩個小兒能夠弄出的,可若是其中一小兒早就不是原來的小兒呢……衛珩垂眸,再也不理傻掉的衛鈥,直接去了書房。
書房的書案上還放著在礦石山上找到的小塊鐵片和沾了黑色硝煙的玉礦石,衛珩拾起鐵塊放在鼻翼下……硫磺,鐵器,棉線,棉線是燃線,硫磺和其他的東西裝在鐵器之中,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和硫磺混在一起點燃後就能引起爆炸?
楚蟬出去後,正好撞見衛鈥呆呆的站在院中,她衝他福了福身子,衛鈥回神,看著這小姑娘很是糾結,大兄向來聰明,難道這東西真不是楚聿做的,真是那位老者給的?那麼抓了楚聿也沒什麼用了,眼看著這小姑娘要離開,衛鈥道,“你等等,你大兄在府中,你同他一塊離開吧。”
楚蟬道謝,“多謝公子。”
衛鈥帶楚蟬去找了楚聿,再由著侍衛送他們出了府,楚聿緊繃的心才落地,“阿蟬,他們沒為難你吧?”
楚蟬笑道,“大兄放心,一切都過去了,沒事兒了。”
楚聿雖不如這個妹妹聰明,卻能夠猜出衛府的人抓他們顯然不是為了楚父的事情,也不是為了販賣私鹽的事情,還是同妹妹有關,那麼到底是何事?只怕妹妹說的販賣私鹽得到的贖金根本不是真的,而是其他手段得來了。
楚聿不想多問了,此事已過去,妹妹平安,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於其他的,他不在意。
兄妹兩人回到楚家時已經是晌午後了,楚家人早就嚇的六神無主了,這會兒見兩人回來可算鬆了口氣,曾氏把人拉了進來,關上院門問道,“阿蟬,到底是何事?快擔心死我們了,你阿爹急的不行,還說要是官府。”
楚蟬道,“祖母莫急,已經無事了,官府的人叫我們去是問金子的來歷,我只說是同蘇老借的,他們就放了我們離開了,這事兒算是徹底過去了,以後不必再擔驚受怕。”
曾氏合掌,“真是老天爺保佑。”
楚蟬也笑道,“可不是,真是老天保佑。”
周氏這會兒正悶坐在一旁,楚珍上前挽住楚蟬的手臂,歡喜的道,“幸好大姐沒事兒。”
楚父忽從旁邊站起,“這會兒正好大家都在,我有件事想宣佈一下。”
大家望向楚父,周氏猛的挺直了身子,雙手緊緊的攥著裙角,死死的看著楚父。
楚父看向周氏,“這次的事情因你而起,我們楚家也容不下你這樣心大之人,這次阿蟬弄來百金,若是再來一次?楚家是不是都要跟著陪葬?我以前只覺得你驕縱了些,如今看來,你還沒腦子……”
周氏雙眼通紅,打斷楚父的話,哀求道,“原郎,這次都是我的錯,可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楚父並不接話,只繼續說,“你口多言,挑事生非,已犯了七出,如今我便要休了你。”
這話一處,周氏呆住,楚珍和楚志也嚇住了。
對於休掉周氏,曾氏沒有任何意見,對周氏她真是恨透了,整天好吃懶做不幹活兒,還害的阿原進了牢獄。
“阿爹,不要休掉娘,沒了娘,我們可怎麼辦。”楚珍臉都白了,她以為阿爹肯定會怪娘,指不定好久都不會搭理娘,卻從未想過會休了娘,周氏再怎麼樣,那也是他們的娘。
曾氏瞪她,“不是還有大娘嗎?說是平妻,就是個妾罷了!大娘才是你們的娘!”
楚志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我要娘,我要娘……”
“原郎,你就真的這麼狠心嗎?”周氏身子都在發抖,眼淚掉的洶湧,她起身想要上前抓住楚父,雙腿卻軟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