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現在衣袖壞了裸了一隻胳膊,就是脫光了衣服怕是他也視而不見,這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那聲喊叫。
那一嗓子是喊給天星、地星聽得,平日裡夜晚都是天星地星輪班守夜,但今日她路友兒在,他們兩人便一同守夜,自然她不能對宮羽落做什麼,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天星地星相信她路友兒真的承了宮羽落歡,入了宮羽落的眼,只要他們放鬆了警惕,她才能進行下一步。
而畢竟因為這裡是宮羽落的臥房,兩大暗衛就算是貼身保護也不好離得太近,所以他們正常語調的說話,怕是兩人聽不到,即便是聽到了估計也是聽不清,而剛剛那一嗓子,和下人那喊聲,他們定然聽得真真切切,這樣就夠了。
而剛剛那下人之事也是她計劃內的一部分,她是想透過下人之口將她承歡之事在府中傳揚開,只要府中人都信了,自然慢慢也能穿出府外,她就不信這宮羽落的府中沒有其他勢力的眼線,例如——皇上。
“好了好了別吃了,友兒,好友兒,快快給本王講。”宮羽落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友兒翻了白眼,暗暗稱讚太后實在是奇女子,竟然將這蘭陵王宮羽落保護得如此密不透風,因為整日都在蜜罐子生活,這宮羽落的智商雖沒問題,但情商平怕是如孩童一般,怕是從未經歷過任何風雨,她完全可以想象,這宮羽落當年不想讀書,那太后便允許他不讀書,不想學習,那太后便允許他不學,所以如今她隨便找個什麼神話典故都能將他糊弄住。
“好,我繼續講。蚩尤呼風喚雨召起大霧,但是黃帝卻發明了一樣東西——指南車,那車很奇特,無論怎麼轉,永遠指南,自然在大霧中不能迷失方向,遂戰爭了蚩尤,統一了中原。”黃帝與蚩尤戰於涿鹿之野。蚩尤作大霧彌三日,軍人皆惑,黃帝乃令風后法鬥機作指南車,以別四方,遂擒蚩尤。她不能將其中之事將的過於複雜,因為說了宮羽落也不懂,直接說最重要的便可,反正他最關心的也只是如何“英明神武”。
“我知道了友兒,你的意思是說,要想英明神武,本王也去發明個指南車,對嗎?”宮羽落恍然大悟。
“……”果然,即使已經說得如此淺顯,這白痴王爺還是聽不懂其中道理。友兒無奈嘆了口氣,也許就因為他如此不解人事,才能順利享受這榮華富貴吧,如若不是她路友兒出現,宮羽落應該就這麼在無知的糖罐中幸福活上一世。
看到路友兒想事出神,宮羽落推了她一把,“說啊,不是讓本王發明指南車那是什麼?”
暗暗嘆了一口氣,友兒有種做人啟蒙老師的感覺。“是思考。”
“思考?什麼意思?”宮羽落不解。
友兒終於忍不住了,深深嘆了一口氣,最後耐住性子開始給宮羽落一點點講解,從觀察事物到分析事物,從全面瞭解到發現問題,友兒一點點耐心講解,一邊講解一邊觀察宮羽落的情緒,就在對方有些沒了耐性之際,她再穿插進一些小故事,有些故事是現代的歷史故事,有些故事是這個時代所發生的事件,更有些小故事幹脆就是友兒隨口瞎編的。
友兒發現只要講了故事,那宮羽落立刻便又有了耐心,非常仔細地聽講,那黑白分明的大眼有時迷茫地看著友兒,有時緊緊盯著一處思考得很認真,她發現宮羽落專注的神情異常迷人,那直挺挺的鼻樑,那如撲扇般的長睫毛,還有那黑水印般的眸子。
一個大膽的想法突然砸進友兒腦海——天方夜譚!?那個聰慧的姑娘用一千零一夜的時間將一個暴虐嗜妻的昏君說服,那自己此時的所作所為不是也很相像嗎?想到這些友兒不自覺笑出聲來。
“友兒,你笑什麼,是不是我……很好笑?”宮羽落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自己並不是聰明絕頂的人,可也絕對愚笨,如今這路友兒給他講了這些小故事,從每個小故事裡都能學到一些小道理,這些小道理都是他從未聽過從未學過從未想過,一種自己很無知的念頭慢慢湧上他的心頭,友兒是如此睿智,為何他卻無知?
“不,王爺你並不是無知。”友兒趕忙否定,是不是她太過了?欲速則不達,千萬不能讓宮羽落有任何反感情緒才好。“是王爺養尊處優,很少接觸這現實罷了。”
“現實?你的意思是本王現在生活在夢境?”
“也不是,王爺,過幾日友兒帶您去百姓們生活的區域走走可好?”友兒試探的問。
“不去。”
“王爺,這個……是為了……您的英明神武,皇上也許還微服私訪呢,王爺您也應該如此啊。”友兒試著全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