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以後,更是表現得對媽媽的關心不屑一顧,似乎不這樣做,就不是男子漢大丈夫。
可現在,他忽然感覺,他想媽媽了。
不僅僅是因為奶奶煮的飯沒有媽媽煮的好吃,也不僅僅是因為媽媽不在他要幹活,他就是好想媽媽!
沒有媽媽,他感覺這個家都不象個家了。
敬水波在想媽媽,敬水濤也在想。
敬水濤想起了自己今天一時忘了爸爸媽媽已經離婚,見到沒飯吃時說爸爸的那句話:“爸你還是打媽打得太少了,她都開始偷懶了。”
以前,敬水濤從來沒有懷疑過奶奶說的不對,女人天生就該服侍男人,不聽話或者做錯事就該打。
他媽媽做錯了事,所以爸爸打媽媽,他就當作是很正常的事。
他甚至想過,以後他也要討一個聽話的女人,不聽話,就打,象爸爸打媽媽那樣打到她聽話為止。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女人還可以離開男人。
可現在,他忽然有點驚恐,媽媽以後都不回來,那他以後咋辦?他真的每天早上都得早起去討豬菜嗎?別人會不會笑話他,男人乾女人的活?
到底,是爸爸打媽媽打得太少了,沒有打怕媽媽,還是,奶奶說的是錯的,女人不能靠打?
敬水濤迷茫了。
這個家裡最想水玉春的人,其實是敬秋林。
因為,別人只是感覺沒人做家務了,自己得做家務,而他,卻還有一個更強大的理由:沒人供他洩火了。
不僅僅是生理上的需求,而且,還有心理上的。他本就長得不怎麼樣,全靠著打老婆,才能保持他男人的自尊,但老婆沒了,他男人的自尊要往哪兒去體現?
他才三十八歲,他想再找一個女人,但是,他打老婆,把老婆當畜牲使的事早就傳得遠近皆知,誰家敢把女兒嫁給他?又有哪個女人那麼作賤自己,嫁給這樣的男人?
他註定這輩子都討不到老婆!
趕走了敬家人,唐愛蓮和水蓮便準備去上學了,卻不知道,學校裡有一件大麻煩在等著她呢。
平時唐愛蓮都是步行去上學,但今天因為敬家人的搗亂,時間上已經來不及,唐愛蓮便讓唐暗開車送自己去。
因為空間裡那輛中巴車不好經常用,便以希望園的名義買了輛北京吉普,花了五萬塊錢。因為希望園是自負盈虧的單位,倒也不用這批那批的,直接劉秀娟這個園長大筆簽字就買了。
還別說,有了吉普車,做事方便了不少,就比如現在。
水蓮還是第一次坐車,心中總有點不安的感覺,唐愛蓮以為她還在為奶奶和父親的絕情傷心,便說:“水蓮你不用管他們了,你媽已經跟你爸離婚,明確寫明你跟你媽,以後你想理就理一下,不想理,完全可以不理他們敬家人。對了,唐暗等下你幫他們遷戶口的時候,幫水蓮把姓也給改掉,別姓敬了,改姓水行了。”
本來,戶口問題非常難以解決,但希望園已經被鳳鳴正式辦了手續,成了民辦福利性質的兒童福利院,作為一個福利單位,幾個非農員工的指標還是能要到的,因此,便給了一個指標給水玉春,而水蓮因為還是在校生,可以隨母落戶。
當然,辦戶口的事,唐愛蓮託給了唐暗,由他帶著水玉春去辦,應該不成問題。
因此,水蓮這一下可以說是因禍得福,從郊區的農業戶口轉為了城鎮非農戶口。
“謝謝!”水蓮的心中滿滿的,昨天她還是一個隨時有可能被父親賣掉給傻子的郊區農民,今天就成了有著非農戶口的城鎮居民。這一切,全都是因為唐愛蓮這個朋友!
不想成為學校師生們矚目的焦點,唐愛蓮和水蓮還沒到校門口就下了車,步行進校。但不知為什麼,一路上,還是有不少同學看到她們露出奇怪的目光,似乎在議論著什麼,但她們一走近,卻又鴉雀無聲。
唐愛蓮感覺,有什麼事發生了!她的念力迅速放了出去。
果然,她聽到了那些同學的議論聲:
“哎,看著蠻正經的一個同學,怎麼就跟社會青年混到了一起呢?”
“蠻正經?我看是假正經吧,正經的同學會跟社會青年混到一起?”
“唉,她們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呢,居然敢對黃莎莎做出那樣的事,黃莎莎大哥可不是好惹的。”
“還能怎麼樣,螞拐跳塘不知深淺唄。”
“不就一點小口角,還推了水蓮一下嗎,居然就敢那樣對待黃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