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遠,自己的表現就顯得有些幼稚了。
鍾石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那點小心思,他低著頭想了想,斷然否決了馬家瑞的提議,說:“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bot很快就會清掉他們在歐美市場上的多頭頭寸,到時候會造成期匯市場暴跌,你們現在的期匯合約賣空正好可以賺上一大把。”
“這些都是建立在今天泰銖就會崩潰的基礎上。”馬家瑞低著頭想了想,還是不能同意鍾石的結論,“目前雖然泰銖瀕臨波動界限,但並不能說明bot沒有救市的能力,我們不能把賭注押在一個不確定的因素上,這會產生很大的風險。”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在腦海中組織了一番措辭,這才接著說道:“我們之前建立的空頭頭寸已經冒著匯率上升的風險,而且完全在一個虧損的狀態,再加上這段時間的機會成本,即便最終泰銖貶值,恐怕我們的所得也有限。”
任若為見他說得頭頭是道,難得一次地在旁點頭附和。
這時半天沒有說話的安德魯開口說道:“我們還有為數眾多的泰銖期匯合約,如果泰銖升值的話,我們可就是雙重損失。”
“泰銖不會升值!”鍾石想都不想,斬釘截鐵地反駁道,“單單是我們這方面,在最近兩三個交易日就賣出了五十億美元的現鈔,加上其他的對沖基金的外匯交易,這個數字至少擴大一倍以上。根據我們之前的估計,bot最多有一百二十億左右的美元外匯,現在他們應該在緊急磋商該如何宣佈貶值,將目前的損失縮小到最低。”
說到這裡,他深深地看了馬家瑞一眼,這才接著說道:“如果泰銖宣佈貶值,他們第一時間會在期匯市場上平掉頭寸。只要他們開始大規模地平頭寸,市場的泰銖價格就會急速下跌,這種下跌也可能會被認為是再一次的攻擊。”
“如何能辨別是崩盤前的逃跑,還是短暫而又猛烈的攻擊,這才是我們討論的焦點,你們不要弄錯了。至於我說的你們是否相信,就要看盤面上的證明了。”
就在他們四人分作兩派,各持己見的時候,電腦螢幕上泰銖的走勢圖突然出現劇烈的波動,匯率價格直線下跌,不止是倫敦如此,芝加哥方面的報價也是連連下跌。
“看,我預料的情況終於發生了吧!”鍾石滿面笑容地轉過頭。對站立在身旁的三個人得意洋洋地說道。
安德魯、馬家瑞和任若為,三個人望著盤面上瞬間出現的一條長長紅線,全部呆木若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要不是鍾石一直站在他們面前,他們肯定會認為這次下跌是鍾石搞的突然襲擊。
“不要忘了,bot方面當初進場干預的時候,泰銖在期匯市場是個什麼水平?”鍾石看著三個已經目瞪口呆的傢伙,不失時機地又加了一句。
三人心中就是一寒,在五月份大規模攻擊泰銖的時候,泰銖在期匯市場的價格曾經一度下跌到26。70的位置。距離現在的水平還有很大的一截差距。也就是說。即便最近bot的交易員們不斷地加倉使得平均價位上升了不少,但和目前的價格仍然相去甚遠。換句話說,目前泰銖下跌的程度遠遠不夠,bot方面還會持續地拋售頭寸。
至於具體到哪個位置。沒有人知道。恐怕26。70的價位也不是最終的目的。
此時整個泰銖市場的交易情況已經亂了。幾乎所有的外匯交易者都在密切關注著泰銖匯率價格的劇烈變化,除了bot方面的交易員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交易員們開始到處打聽發生了什麼。從基本面到訊息面,只要是有關泰國方面的都可以。而做客電視的財經評論員也開始信口開河,大放厥詞這是新一輪的攻擊。
對於套利的資本來說,突然的下跌簡直就是飛來橫禍,原本他們認為在低位建倉,等到bot干預的時候再高位賣出,而且他們的操作都是超短線,但在利益驅使下,這些資金開始嘗試著過夜,結果在今天就遇上了暴跌的情況。
“到底是什麼情況?”同樣在香港,距離天域基金不遠的地方,一棟大廈的45層仍然是燈火通明,這裡就是吉姆沃森的私募基金的辦公場所,他旗下的基金就是短期套利資金當中的一員。
此時的吉姆雙眼通紅,面目猙獰,脖頸處的青筋根根暴起,正歇斯底里地怒吼著。
一個面目清秀,身材中等的白人研究員推了推鼻子上的金絲邊眼鏡,用毫無感**彩的聲音說道:“既然我們是做短線的,就要有快進快出的覺悟,現在被套牢了,是清倉還是加倉,你趕快決定吧!”
他叫柯林斯。羅納德,是這傢俬募基金的高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