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遊行示威,大多數都是表達對**的憤怒和失業的不滿,參加的人不過是一些大學生和失業的人士,但是因為發生了胡多莫這件事情後,印尼人民原本不滿的情緒被徹底點燃了,很多市民也加入到遊行示威的隊伍當中來。而且這些人第一次打出了自己的政治訴求,即要求執政已經長達三十多年的蘇哈托對此負責並要求他下臺。
這個訊息不僅對印尼人民,而且對周圍的其他國家都是一個極大的震撼。蘇哈托是何人,是印尼“建設之父”。執掌大權長達三十年,朝野上下軍政各方黨羽無數,影響力遍佈各個角落。除了強勢的地位之外,這位蘇哈托總統在經濟建設上也頗有建樹,否則也不會被稱為印尼“建設之父”。但就是這樣一位總統,現在印尼人民竟然喊出讓他下臺的口號,這讓附近很多國家的領導層都感到極為震驚。
密切關注事態的發展!這是在廣場口號打出之後,很多國家駐印尼大使館、領事館接到的機密電報。與此同時,來自周圍國家的媒體也開始紛紛湧入雅加達,希望能夠在第一時間內轉播這裡的劇變。
普拉博沃趕到安塔拉通訊社總部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八點鐘。儘管他在接到訊息之後已經第一時間趕赴這裡。但源源不斷的人群導致的糟糕交通還是延誤了很多時間。
“該死的,這怎麼就變成了我的責任!”在安塔拉通訊社的社長辦公室內,普拉博沃咆哮著對一名兩鬢斑白的老者怒吼道,“這只是孩子們之間的一個玩笑。怎麼就會洩露出去?”
“我也不知道!”老者雙手一攤。頗為無奈地說道。“雖然我們是國家通訊社,但是對其他媒體並沒有約束力。他們希望報道什麼,能夠報道什麼。完全不需要我們的同意。抱歉,普拉博沃將軍,你還是想想怎麼應付後面的局面吧!”
由於隸屬不同的部門,所以即便普拉博沃再位高權重,安塔拉通訊社的社長亞當。馬利克也不害怕他。事實上在這種時候,只有普拉博沃求他的份,而馬利克並沒有任何有求於普拉博沃的地方,所以他說話的底氣很足。
“媒體這個東西,我不是很懂!”對於馬利克的強硬回答,普拉博沃先是一怔,表情很錯愕,隨後就下意識地從心底生出一道怒火,要知道這種行為在軍隊裡就是頂撞上司,是非常嚴重的罪行。但在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這裡是通訊社,不就軍營,軍營裡的法則不適合這裡。想到這裡,他不得不按捺下心頭的怒火,努力地裝出一副心平氣和的態度,“馬利克先生,你能不能從專業的角度來幫我分析一下,在這個時候我該怎麼做?”
“這個……”從心底來說,馬利克非常不願意幫助他,剛才對方的反應被他盡收眼底,不過怎麼說對方都是軍隊高層,執掌生死大權,如果逼迫過甚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來,因為對方並不是一個人來,而是帶著數十個荷槍實彈的軍人,在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放軟姿態,給對方支招,“最好是讓胡多莫先生出面澄清一下,然後再找那幾個和他爆發衝突的外國人說明一下,然後在我們這裡播出,相信可以撥亂世,反諸正。不過……”
“不過什麼?”普拉博沃正聽著,覺得非常有道理的時候,突然被馬利克的“不過”打斷了思路,當下異常不快地反問道,“這樣做還不夠嗎?”
“如果在第一時間做出這樣的反應,應該是足夠了!”馬利克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隨後微微地搖了搖頭,“可現在已經過去那麼長的時間了,除了我們之外,其他的媒體也有可能在尋找那幾名外國人。所以,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頭,讓雙方統一好口徑,即便是付出一些金錢的代價也在所不惜。否則,一切都是徒勞。”
“該死的!”普拉博沃嘟噥了一句,隨即掏出衛星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吩咐了兩句之後,就繼續和馬利克說道,“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的人往總統府方向湧去?害得我的車走走停停,耽誤了大部分的時間。”
“你還不知道?”這下輪到馬利克的表情錯愕了,他望著一臉茫然的普拉博沃,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這才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普拉博沃將軍,這些人是到獨立廣場聚集,向總統和政府表達他們的政治訴求的。等等,你剛才說什麼,還有人朝著那邊湧去?”
說完,他站起身來,自顧自地朝外面走去。普拉博沃一時不明就裡,也滿頭霧水地跟著他向外面走去。
安塔拉通訊社的導播大廳,訊號正在頻繁地切換。從獨立廣場到四周的街道,然後再到更遠的郊區。安塔拉通訊社不虧是印尼的國家通訊社,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將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