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頓時變得格外熱鬧,朵朵的家人一下子便將她團團圍住,熱情的拉著她進錢府。
“這位是?”一直到入廳落坐後,才有人留意到帶著大批人馬跟進來的朱守鎮。
“他是……”錢朵朵害羞地別過頭,小小聲的回道:“朵朵的相公,榆林侯朱守鎮。”
“你嫁人了?”眾“丸子”發出一陣驚呼。
錢朵朵瞄了朱守鎮一眼,隨即揚起幸福的微笑,用力的點點頭。
“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先跟我們商量?”錢家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叫道。
“你不是說北上做買賣嗎?怎麼反而把自己給賣了?”
“朵朵,你給乾孃說清楚!”
“可是……事情很複雜耶,反正嫁都嫁了!”錢朵朵含羞帶怯地移步到朱守鎮身旁,順便給蛤蟆使了個眼色,要他替她擋下這些難纏家人。
蛤蟆無奈地翻翻白眼,還是乖乖的舉起長手,替她攔住所有人。“有事就問我,朵朵與侯爺一路舟車勞頓,讓他們先回後院歇息吧!”
錢朵朵調皮的向大家做了個鬼臉,馬上帶著朱守鎮向後院溜去。
“你跟你的家人說去做買賣?”朱守鎮似笑非笑地在她身後問道。
“有什麼不對嗎?”她用圓圓的大眼,天真的望著他。
“很好、很好!”天大地大,娘子最大,他還能說什麼?
“我帶你去見我爹。”她回頭拉起他的手,加快腳步往前走。
一路上,朱守鎮留心觀察四周,除了大門看起來較為華麗,錢府內部每個院落,都顯出一股令人驚訝的蕭條,花園已長出野草,約五畝田地大的水池,也變成積滿黑泥的大坑,左右廂房,有的更是破舊不堪。
錢府真的不像外界傳言那麼有錢。
朱守鎮凝神暗忖,錢大富,那個僅憑十餘年的時間,便穩坐南方首富之位的男人,到底出了什麼事?
第7章(2)
錢朵朵一路拉著他,走到府中靠西北處的院落裡,她輕巧的推開房門,領著他走進幽暗的廂房內。
“爹,我回來了!”錢朵朵來到床榻前,握住錢老爺枯瘦的手。
朱守鎮漫步跟上,神色複雜地看著緊閉雙眼的錢大富。
“爹,朵朵嫁人了哦!”
床上的老人聽到這句話,奮力的睜開凹陷失神的雙眼,喉間困難地發出幾個簡單的單調。
“好了好了,朵朵都知道。”她很窩心地給錢大富一個溫暖的微笑。
老人垂著口水的唇角也僵硬的勾了勾。
“爹爹,這是朵朵的相公。”她把朱守鎮拉到床邊,欣喜地向錢大富介紹。
老人突然激動起來,費力的伸出枯枝似的指頭,指著朱守鎮。
“錢老爺,在下榆林侯朱守鎮,我一定會好好替您照顧朵朵,您請安心養病。”朱守鎮真誠的說道,他看得出來錢大富非常愛護這個女兒,只不過力不從心。
聽到朱守鎮的話,老人還是指著他的鼻子,似乎有話要說。
“爹,不許為難人家啦!”
“錢老爺,我絕不會辜負朵朵,若有違誓,死無葬身之地。”
“相公……”聽到他的誓言,她的眼眶紅了。
錢老爺終於滿意的放下了手,嘴角揚起的弧度似乎更為明顯,然後又轉向錢朵朵,接著又咿呀說了好長一串,朱守鎮完全聽不懂。
“相公一定會好好對我的,別操心了!嗯,二哥太善良,容易被人騙,我會看好他的,你放心。”不知為何,錢朵朵就是聽得懂錢大富想要表達什麼。“我也知道三哥會亂花錢,我一定會叫他注意點。”
病入膏肓的錢大富似乎還是放不下府中的事,一直對錢朵朵耳提面命。
好不容易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錢大富也累極了,閉上眼,馬上沉沉睡去。
錢朵朵又在房裡待了一會,確定爹沒事,才悄聲的領著朱守鎮離開。
“相公……”一走出廂房,錢朵朵就像被人抽走所有力氣一樣,軟綿綿地靠在朱守鎮的懷裡,想要從他身上汲取一些可以支援下去的力量。“六年前爹突然一病不起,看了大夫也治不好,只能用藥續命而已,哥哥們安逸慣了,對商場上的事根本一竅不通,爹生意上的朋友,還坑了我們好大一筆錢,大哥又……唉……”
那段時間,她真的好害怕這個家會從此支離破碎。
“從小,姨娘和哥哥們都對我很好,我不想讓他們受苦。”所以她帶著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