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軟禁起來的王波並沒有感到後悔和擔憂,也沒有感覺到意外。早在他用復仇的理由幫李星重新振作,重燃生機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為朋友犧牲,為朋友拋棄一切的準備。
他現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孫心怡。就在幾天前,孫心怡拿著醫院的化驗單激動的告訴他,她已經懷了身孕,他們的孩子有兩個月大了。他擔心孫心怡在得知自己被軟禁的訊息後會驚慌失措,會出現意外。
王波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不斷思索著國安這次針對自己和李星可能採取的行動以及目的,不斷計算著自己和李星化解這次危機的可能性和途徑。漸漸的,王波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因為他想到了侯文祥的級別和職責。侯文祥是國安最年輕的實權處長之一,也是負責國防科技安全的一線負責人。他沒有理由投入如此大精力,動用如此大的力量來懲罰自己和李星。他找自己麻煩,就是像他說的那樣,要找到李星。而他如此急迫的要找到李星,應該是有事情需要讓他來幫忙。
當侯文祥再次出現在王波面前,王波更加篤定了自己的判斷。他微笑著說道:“你腦袋上的傷口剛剛包紮好,現在還在流血,最好不要跑來跑去。”
侯文祥氣惱的摸了摸傷口上的繃帶說道:“你小子下手可真狠啊。我打你的時候可是留了八分力氣的。你小子卻毫無顧忌的用了全力。”
王波同樣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創可貼,搖頭笑道:“你應該慶幸打的是我。如果是李星,他會一槍砸碎你的腦袋。”
侯文祥嘆息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
“肯定有理由,只是我還沒有想到。你是故意的,因為你絕不是一個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人。你也是故意要讓我還擊,讓我打傷你的頭。所以我滿足了你這個願望。”王波輕笑著說道。
侯文祥苦笑道:“你可真不客氣。不錯,我是故意要讓你打我的。因為我想整容成你的樣子,扮演成你去臺灣找到李星。受傷後的‘你’,更容易瞞過李星。”
王波心中一驚,看著侯文祥說道:“你應該還很急迫。整容手術最短需要一週時間才能完全拆線。可你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所以才透過視訊通話,讓李星看到我腦袋上受了傷,並且再演了出苦肉計,讓我也打傷你的腦袋。但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應該是改變了主意。為什麼?”
侯文祥內心也是一驚。他想不到憑藉自己的三言兩語,王波就已經把事情基本梳理出了一個清晰的脈絡。看來張海峰的評價沒有錯。王波和李星兩人確實是天生的特工材料。
侯文祥開啟房門對王波說道:“走吧。張部長想和你談談。”
王波心中大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國安應該是有事需要自己和李星幫忙,而且很可能是關於日本的事情。他跟隨侯文祥走出房門,一路上開始梳理自己幫李星在日本的佈局。
侯文祥和王波走進觀察室,張海峰起身相迎,微笑著上前握住王波的手說道:“我們沒有見過面,但我知道你。我很欣賞你在商業運作上的能力。”
王波也輕輕回握張海峰的右手,微笑著說道:“我們是沒有見過面,但我也知道您。我也很佩服您的專業能力。”
張海峰放開王波的手,熱情的揮手示意,請他和自己相對而坐。房間內只有他們三人,他親自動手幫王波和侯文祥倒了杯熱茶,苦笑著道:“慚愧啊。我想你應該猜到了我為什麼要見你。”
王波搖了搖頭:“我想應該是日本的事情。但說句實話,我不清楚有什麼能幫到您的。”
張海峰開門見山的說道:“本睛雖然已經死了。但他竊取的那份重要情報已經被傳回了日本。我們原本打算派特工化裝成你和李星的樣子到日本去。但看來李星並不想放棄到日本去復仇的想法。你們在剛才的通話中用摩爾斯碼互通訊息,李星要你啟用第二方案,而你提醒李星立刻潛伏。所以我打算更改計劃,繼續像上次那樣與你們合作。”
王波嘆息說道:“李星說過,他不會放過任何接觸過那份情報的人。他現在的情緒其實已經完全瘋狂和崩潰了。他內心充滿了仇恨。仇恨是支撐他繼續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是迫不得已才答應幫他的。因為如果阻止他去復仇,他會立刻喪失生活下去的勇氣和動力,他一定會發瘋,一定會求死。”
張海峰點頭說道:“對李星和汪教授的遭遇,我們很遺憾也很愧疚。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們可能在日本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也可能給我們帶來很大的麻煩。但這不重要。我可以授權給你們,可以不追究你們在日本所開展行動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