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峰奎心中鬆了口氣,偷偷看了蔣天慶一眼,暗道:果然是這件事情。他拿出那兩份名單遞給粟司令員說道:“我們接到命令後沒敢怠慢,把最優秀的官兵名單提供給了國安。但他們似乎並不是以戰術素養在選人。他們只從我那裡選了四個人,其中有三個不在名單範圍內,而是犯了死刑,等待槍決的人。後來他們又去了戰區軍事監獄,聽說又從那裡挑選了五名死刑犯。”
粟司令心中暗笑道:看來是國安自己那邊出了問題。張海峰對人選不滿意,但又無法責怪手下,這才又來敲自己的竹槓。他深思片刻,一時難下決心。
成峰奎和蔣天慶一時搞不清粟司令是何態度,內心不由十分緊張,冷汗漸漸滲出腦門。
過了大約三分鐘,粟司令冷冷看向兩人,輕聲問道:“張毅那小子也在名單裡,他們怎麼沒看上?”
蔣天慶心中一驚,連忙說道:“他們負責人認識張毅,擔心會影響計劃的執行,所以沒有選擇張毅。”
粟司令心中暗道:看來問題就出在這裡。這次國安的任務應該十分危險,負責行動的人徇了私情,沒有選擇指揮能力突出,行動經驗豐富的張毅。而成峰奎和蔣天慶兩人應該發覺了這件事情,順水推舟,把許多優秀官兵“保”了下來,把一堆沒人要的刺頭拋給了對方。
粟司令輕哼一聲說道:“認識?呵呵。有點兒意思。所以你們兩個就撿了便宜,拿幾個歪瓜劣棗來糊弄人家?”
成峰奎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其實那幾個人也不錯的。人才難得啊,只是脾氣暴躁了些。司令一直沒有下令處決他們,不也是存了惜才的心思嗎?”
蔣天慶插言道:“國安同意給他們換個身份。只要他們能活著完成國安的計劃,就能躲過死刑了。”
粟司令冷笑道:“韓信有句名言,叫做不因情勢為難而存必死之心。衛公兵法也說過,人知必死,其心必惰。歷史上也有荊珂和秦舞陽的先例存在。當初燕太子丹就是相信了死囚秦舞陽肯捨命,才派他做為荊珂副使。可結果呢?屁用不頂,最終毀了這一千古奇功。如若不然,這可能就是歷史上最早、最成功的斬首行動。”
成峰奎和蔣天慶不敢反駁,裝作羞愧的低下了頭。但他們內中頗有些不以為然。他們相信那幾名被判了死刑的軍官決不是秦舞陽那種假勇士。
粟司令用手點著桌上那兩份名單說道:“明天把張毅也派過去。他不是和國安的負責人認識嗎?就讓他幫助國安修理好這幾個刺兒頭。”
蔣天慶有些為難的說道:“粟司令。我看國安這次行動可能是個死局,他們這一去,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啊。”
粟司令抬手止住蔣天慶說道:“我知道。但這更加說明國安這次行動的重要意義。好鋼就要用在刀刃上。去執行命令吧。”
“是。”成峰奎和蔣天慶立正敬禮,轉身離開了粟司令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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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粟司令召見成峰奎等人的時候,張海峰也把王波單獨叫到了辦公室。張海峰也擔心王波對這次的任務存有必死之心。人一但存了必死之心,也就失去了拼搏的動力,同時也會失去捕捉戰機的冷靜心態。
王波也猜測到了張海峰召見自己的目的。在他看到張毅那一刻,他就預料到了現在這種情況。
王波神態從容的來到張海峰的辦公室。張海峰看了看王波平靜的臉色,搖頭笑道:“看來我的擔心有些多餘。”
王波隨意的坐到張海峰對面,微笑著說道:“你是怕我們破罐子破摔吧。”
張海峰收起笑容說道:“你選的那些人確實不怎麼樣,難免讓人產生誤解。”
王波輕聲一笑:“他們只是我用來吸引日本人的標靶。真正的行動,決不會讓他們參與。”
“但他們的表現會影響到你真正的行動。我向軍方申請了一名優秀的戰術指揮官。由他來率領這支雜牌軍掩護你們的行動。”張海峰看到王波並沒有對行動喪失信心,感覺有些欣慰。
王波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同意了張海峰的安排。他確實沒有想到,軍方會把張毅派過來。
張海峰繼續說道:“李星那邊的情況還不錯。他們已經比賽了六場,五勝一平,排名第二。你們的足球集訓要抓緊了。你明天有什麼安排?足球訓練打算請誰來幫忙?”
“我不準備找專業的足球教練。那會增加行動洩密的風險。”王波十分自信的說道。
張海峰皺眉說道:“可如果你們踢球的動作不夠規範,那暴露身份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