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夢瑤並沒有多少酒量。但她從小跟隨母親出入各種高階會所,見慣了各種虛情假意的應酬。她只是隨意用了一些敷衍討好的小手段,就把馬僮僮和馬利姐弟兩人灌倒在了桌上。
高雲翼扔下酒杯,苦笑著說道:“姐。你故意把他們灌醉,想做什麼?”
秦夢瑤微微一笑:“幫我送他們回家。我有些事情要和餘歡談談。”
“你不會是喜歡上了這傢伙吧。”高雲翼明顯繼承了高澤瑞的智商。
“你覺得他如何?”秦夢瑤真心想聽一聽弟弟的意見。
高雲翼考慮了片刻說道:“姐。他可是典型的小白臉啊。穿上女裝不比你遜色多少。這樣的男人,肯定命犯桃花,你可要考慮清楚啊。而且剛才馬僮僮說過,他父母性情粗野,還比較吝嗇貪財。”
秦夢瑤輕輕搖頭,抬手止住了弟弟的話語。
高雲翼嘆息一聲,叫過服務員幫忙,把馬僮僮姐弟兩人扶出了酒吧。
秦夢瑤坐到餘歡身邊,趴在桌上,靜靜的看著沉睡中的餘歡。只要留在他的身邊,她就會感到心安。即使靜靜的坐著,她也不會感覺無聊。這大概就是詩中說的,此時無聲勝有聲吧。她幸福的想著。
時間的指標飛轉,酒吧內的客人走了一批又一批,來了一撥又一撥。秦夢瑤就這樣靜靜的陪在餘歡身邊,沒有感到一絲疲倦,也沒有感到一絲沉悶。她慢慢回想著礦洞中的兩天兩夜,內心湧起一陣陣溫暖。
夜深人靜,酒吧內的客人稀落了下來,酒吧內的環境也更加安靜了下來。駐唱歌手到了下班的時間,拿著樂器離開了酒吧。服務生開啟音響,播放起了古老的唱片。
酒吧經理知道,深夜買醉不願回家的人,都是因情而傷,因情而困的人。幾十年前的唱片充滿了懷舊的味道,最能安慰心靈寂寞,孤獨傷感的酒客。
餘歡的酒意有些消散,他掙扎著抬起頭,茫然看向周圍。
“你醒了?呵呵。還要不要喝?我陪你。”秦夢瑤微笑著對餘歡說道。
餘歡拍了拍腦門,揉著太陽穴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什麼時候來的?”
“服務生,來一瓶你們這裡最好的紅酒。”秦夢瑤沒有回答餘歡的問題,向吧檯那邊招手要酒。
服務生把紅酒開啟,端到兩人的酒桌上。秦夢瑤什麼也沒說,直接把兩人的杯子倒滿。餘歡苦笑一聲,舉杯跟秦夢瑤碰了碰,仰頭乾杯。
“咳咳。”秦夢瑤也想陪餘歡乾杯,但她酒量不大,喝得又急,險些嗆到。
餘歡抬手阻攔她說道:“別喝了。你根本就不會喝酒。”
“沒關係。只要你想喝,我就陪你。”秦夢瑤抬手把杯中剩酒倒進口中。
“你這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這樣做。”餘歡故作無情,用平靜的眼神看向秦夢瑤。
“你這麼聰明,一定知道我為了什麼。我想知道,如果那位周姑娘在這裡,她會怎麼做?”秦夢瑤酒意上湧,面色泛紅,有如桃花綻放,分外動人。
餘歡冷哼一聲道:“她?她會把酒潑到我的臉上,罵一聲白痴,轉身離開。或許我和她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就像是兩根相鄰的鐵軌,近在咫尺,卻永遠也不會有所交叉。”
餘歡說完,顯得更加鬱鬱寡歡,拿起酒瓶,慢慢將杯子倒滿,抬手仰頭,準備把自己再次灌醉。
秦夢瑤把餘歡的酒杯奪下,微笑著對他說道:“要不要我學周姑娘那樣潑醒你?”
“你不是周燕。我知道,你和她不同。”
秦夢瑤笑道:“喜歡聽歌嗎?我給你唱首歌吧。好過這樣無聲的喝著悶酒。”
“好啊。我們得脫大難,是應該縱情歌舞,慶祝慶祝。”餘歡故作灑脫的說道。
秦夢瑤走上酒吧中央的舞臺,拿起公用的吉他,輕輕拍了拍話筒,試了試音。
看到有人上臺表演,服務生把唱片的音量調到最低。酒吧內寥寥無幾的酒客也停止了交談,等待秦夢瑤演唱。
秦夢瑤坐到高腳椅上,輕輕撥弄琴絃,柔聲唱道:“情非情,若即若離最能傷卻人的心。回望,來時路上陪伴的人。卻早已變卻了故人心。前路,還有誰人懂你不甘心。……假如再次遇見,假如愛能換回那份真,我情願傻傻分不清,把慌言當作甜言聽。……”
秦夢瑤的歌聲,輕如耳邊呢喃,柔如山間清泉,卻滴滴敲動人心。她眼中含淚,真情凝望著餘歡。
餘歡暗自把手放到腿上,狠狠擰了擰。他需要用疼痛來轉移自己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