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人們的期盼改變它固定的腳步。
2052年最後一個夜晚,新年的鐘聲即將響起,全世界的人都在以各種方式歡度元旦。
上海的街市燈光璀璨,爆竹齊鳴,充滿著節日的喜慶和歡鬧。
高澤瑞一家人卻流著眼淚,擁抱在一起,緊張的守候在生物研究所的手術室外。
古若蘭的病情加速惡化,海瑤只能安排她提前進行移植手術。
第二次DNA心臟再造的配比率依然不是很理想,最高配比只有92%。
高雲雪依偎在父親懷中,流著眼淚,虔誠的做著祈禱。
高雲天緊咬著自己的嘴唇,想表現男子漢的堅強,可他的眼淚早已經打溼了父親的衣衫。
高澤瑞的臉上平靜的嚇人。他不斷安慰著兩個撲在他懷中的孩子。但他的內心有如海面上聚集的烏雲,醞釀著可以摧毀一切的風暴。
李星毫無意識的在手術室外繞著圓圈。
手術室的綠燈突然亮起,命運的審判即將揭曉。
高澤瑞父子三人緊張的站起身,頭腦一片空白,傻傻盯著手術室的房門。
李星停下腳步,感覺時間停止了流動,似乎身邊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虛幻。
房門開啟,完全包裹在手術服下的海瑤疲憊的走出房門。
她遺憾的搖了搖頭,眼睛有些紅腫。她沒有創造出奇蹟,沒有能從死神手中救下她的朋友。
高澤瑞彷彿失去了全身的力量,抱著兩個孩子慢慢坐回了旁邊的休息椅中。
他用雙手緊緊捂住高雲雪、高雲天兩人的嘴,把她們的痛哭聲壓制到最低的音量。
李星狠狠一拳打在旁邊的牆上,想用身體上的痛來減輕內心的傷。河沒有幫他阻止這個疼痛電訊號。
海瑤輕輕走到高澤瑞身邊說道:“心臟移植成功,但她的身體出現了排斥反應。手術失敗了,她只剩下24小時的生命。二十分鐘後,她的麻醉失效。你們可以跟她做最後的告別。”
海瑤脫下手術帽,轉身離開了手術室。
手術室的房門再次開啟,幾名醫護人員把昏迷中的古若蘭推了出來。
高澤瑞和李星三兄妹麻木的走上前,跟著醫護人員的腳步,扶著古若蘭的手術床回到了病房。
醫護人員把古若蘭放回病床,安裝好呼吸機和各種監測儀器,又掛好輸液吊瓶,靜靜走到旁邊。
海瑤換下手術服,也來到了病房。
二十分鐘的時光,在所有人的靜靜等待中慢慢流過。
古若蘭緩緩睜開了眼睛。
高澤瑞拉著古若蘭的手,平靜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媽媽。”高雲雪和高雲天哭成了淚人,撲在病床上,輕輕抱著古若蘭的雙腿。
李星默默走到高澤瑞身後,依依不捨的看著憔悴的母親。
海瑤站在高澤瑞對面,輕輕對古若蘭說道:“對不起。你還有最後二十四小時。”
“謝謝。海姐。我想單獨跟澤瑞談談。”
海瑤點了點頭,帶著醫護人員,拉著李星三兄妹走出了房間。
“澤瑞。我要走了。”古若蘭深情的看著丈夫,微笑著說道。
沒有了其他人在場,高澤瑞的眼淚輕輕滑落下面龐。他強作笑容,拉著古若蘭的手說道:“我會照顧好孩子們。”
“謝謝。呵呵。上天一定是覺得我太幸福了,擁有了一個女人可以得到的一切。他要保證世間的公平,縮短了我停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
“是嗎?可上天沒有考慮我們的感受,我覺得它並不公平。”
“上天會給你們以補償的。答應我。不要苦著自己。你還年輕。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呵呵。你胡說些什麼。若蘭,這輩子能有緣和你作夫妻,我已經知足了。”
古若蘭並沒有再勸高澤瑞。她笑了笑說道:“雪兒的性格像我,她是個好女孩,是一個不用人操心的好女孩。幫他找個好人家。天兒我不擔心。他跟你一樣聰明,一樣理智。我擔心李星。他和李順一樣的固執,一樣的單純。他也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堅強。送他去香港。把我的遺書給他一份。呵呵。他和他的父親一樣,必須給他一個永遠也達不成的目標。這樣他才不會迷失,不會走上錯路。”
“放心吧。我知道怎麼做。”
“我應該早些遇到你。”古若蘭終於說出了高澤瑞最盼望、最期待的一句話。她在李順和高澤瑞之間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