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怎麼到了這個節骨眼自己反倒忘記了要提前準備上一個火把呢,而洞又小,冒然招個火球來,只怕路沒照上半段,反要把洞中存量不多的養氣(古時候把氧氣稱為養氣,作者自注。)耗了精光,唉。
“小心前面有塊凸出的鐘乳石。”
“吶,這裡有道不小的裂縫的,別掉進去的。”
姜之月的語聲不時響起——身處暗洞,她的視力似乎一點也沒有減弱,竟在坑坑窪窪的洞中如履平地,輕盈非常,雖然也有聽過人的夜視能力經過後天鍛鍊後可以提高許多,但像姜姜這樣小的年紀即已擁有如此強悍的夜視能力也未免奇怪了點吧。
好在這個洞並不長,蜿蜒走了四十丈來長的洞道便到了盡頭,一時光亮大盛,眼前豁然開朗——但見,一輪圓圓的月斜掛在天,月光如水一般傾灑著下來。
月下是一個幽深的小湖,湖的四周長滿了奇花異草,不時有蜂蝶往來,舞動其間——這快大晚上的,別處的蜜蜂啊蝴蝶啊早在休息了,怎麼這裡的反而變得更加熱鬧似的,興許是這裡的靈氣充足,萬靈都有用不完的活力。
且慢且慢,別太陶醉了也別再想那些蜂啊蝶啊,這會兒可不是來遊園賞景的。我試著調整調整思緒,縱目四顧,湖的東北角赫赫然一座雄偉的赭色宮殿,高大而莊嚴,隱約可見一些低垂的簷角和巨大的石柱。
突地,一大片如墨似漆的濃黑霧氣自湖面升起,看似無形的它們擴散迅速,很快便把小湖西側重重遮掩住了。
我驚道:“好詭異的霧氣。”
“小心點,看起來大蟒是會一些幻術。”姜之月雙眉輕蹙,神情有點嚴肅,“這麼重要的情報,倪伯伯他們怎麼沒有告訴我們啊?”
我搶步上前,一把抓住姜之月的小手,發足狂奔:“也許他們是忘了,也許是以前沒有知道大蟒會用,但我們一時也沒有工夫再去想為什麼。趁著這幻術還需要一定時間鋪場,我們要快點找到月靈草。”
“最好的月靈草長在宮殿的尖頂之上,月已經上來了,我們要快一點。”姜之月緊緊抓著我的手,兩人往宮殿急急奔去——她的輕身功夫並不弱。
那團濃黑擠滿了大半個湖後,開始迅速往東北角延蔓,現在它就在我們背後一二丈遠的地方疾疾向前推進。
當務之急是全力全速趕到那宮殿——然而,大蟒出動了!
它潛藏在小路一側的茂林裡,踏入這段路後,我忽地心頭一震,聞出了它壓抑著的鼻息和靈壓,急道:“不好。”
“怎麼了?”姜之月急急問道,疾奔的步子也放緩了下來。
“大蟒就在附近,我感覺到——”
一言尚未盡,一道巨大的鞭影已從左側的林間閃電般甩了出來。
雖然我可以躲開,但一旁的姜之月怎麼辦?
心念急轉,我猛地躥前,橫身擋在姜之月的身前。
毫無懸念的,我被那蛇尾甩出的鞭影擊得重重地飛了出去。
“唔,大俠可真不容易當。”我一邊自嘲著一邊輕輕自地上翻跳而起。
那邊,姜之月已把雙手一揚,兩道暗影齊齊飛出,上下飛動著和那蛇尾糾纏。她人卻飛奔過來,急切地問道:“張小古,要不要緊,沒有受傷吧?”
“沒傷到,那兩道飛著的是什麼?”
“那是我的兵器鐵扇子發出來的‘風匕首’。”姜之月輕提左袖,一抖,手掌上多了一把烏亮小鐵扇。
那小鐵扇造型古樸,只尺許大小,扇柄扇葉烏光照人,隱見三五處奇怪篆文。
“真是一個奇怪的武器。”我在心裡暗暗稱奇。
我想說點什麼,但,大蟒已昂首吐信,氣咻咻地遊走到我們的前面,離我們只有兩丈來遠——那兩道“風匕首”剛剛被它用氣勁擊散。眼下,它正把小燈籠似的雙目圓瞪,目裡不時閃現出一種懾人心魄的紅光,讓人心頭一震。
興許是種什麼攝魂術,我和姜之月都下意識地避開和它的雙目進行長時間的對視。
大蟒和我們,彼此打量了一陣。
“紫紫,我先上,你輔助。”我足下一點,猛地往前疾衝。
“張小古,注意保護好你的小命,別太急著出手。”姜之月結下土系手印,使出一陣小的土石雨分散了大蟒的注意力。
我則聚氣在身,俯身疾衝,順利閃身到大蟒背後,準備偷襲。
不料,大蟒猛地把脖子半扭,張開口往我噴來一個熊熊然的大火球,我掄起巨闕,一記斜劈,火球裂成了兩半,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