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中偶然見著一點光明
真愈覺嬌妍
我想起半年前,葉正宸站在這個位置上,他說他剛來的時候也跟我一樣不習慣,有人告訴他:總理雨中登嵐山,正是失意之時,可總理從未放棄對理想的堅持和抱負,中華還會崛起。
葉正宸還說,“民族”這個詞到了國外才有了真正的意義。人與人之間的互助單純得像一張白紙,沒有目的,不求回報,只因為我們都是中國人,流著相同的血脈。
我沒那麼高尚的民族責任感,我也覺得葉正宸那個花花公子不可能有,可不知為什麼,葉正宸每每提起“民族”這個詞,總是神采奕奕,俊美的臉龐勾魂攝魄。
他不去參軍,真是國家和民族的損失!
“你笑什麼?”凌凌被我笑得莫名其妙。
“想起一個人,不知道他過的好不好。”我坐在石碑對面的長椅上,大發感慨。“唉,真想知道他過的怎麼樣,可惜,離得太遠了。”
“多遠?隔著太平洋?還是日本海?”
“隔著一道牆……”
凌凌眨眨眼,滿眼茫然。
“走吧,帶你去吃回轉壽司,我請客。”
壽司店裡,不管什麼生魚片,從我眼前過,我一概不放過,拿過來幾口吃光,一轉眼,盤子疊得像個小山一樣高,我還在不停地往嘴裡塞壽司。
要不是凌凌硬把我拖出壽司店,我絕對不只在洗手間吐一個晚上,也絕對不止胃疼三天。
那晚,凌凌坐在浴缸的邊沿,衝著面如死灰的我搖頭,“何苦折磨自己呢?你弄成這樣,那個男人又看不見。”
我拼命衝她搖手,食指放在唇邊做噓聲狀。“ 小點聲!小點聲!”
“為什麼?”
我指指牆壁。“隔音不好。”
凌凌進房間把電腦裡的音樂放出來,調成最大聲。
“煩擾之中我似乎聽見你的苦,哭著說苦你的無助……天知道你對我有多麼重要,天知道我動了真情……”
音樂聲很大,我坐在洗手間的地上,吐得死去活來,受傷的五臟六腑徹底被我吐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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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懷裡抱著日語資料,床頭擺著一排藥瓶。學醫就是好,病得多嚴重都不必去醫院,自行解決。凌凌每天都來看我,陪我聊天。馮哥和馮嫂也來看過我幾次,拿了瓶日本的胃藥給我,說是效果不錯。那藥真的特別有效,我只吃了兩顆,胃立刻不疼了。第三天,秦雪也來看我,勸我休息幾天,一切都會過去,她的語氣比我還像醫生。
我靠在牆上,笑著說:“我就是胃疼,生魚片吃多了。”
第四天,胃疼稍微減輕了點,我起床把頭髮梳得一絲不亂,塗了一層薄薄粉遮住蒼白的臉色,又塗了櫻色的唇膏,神采飛揚地出門,路上剛好遇到馮哥和凌凌。
馮哥在我們面前搖了搖他的包。“你嫂子蒸的包子,中午我們在食堂聚餐,嚐嚐我家糟糠的手藝。”
一提起包子,我胃更疼,又不好拂了人家好意,勉強點頭。“好,中午聯絡。”
剛過十一點,馮哥在MSN上群發訊息。“正宗的天津包子,先到先得,過期不候。地點醫學部食堂。”
下面一群人回訊息,強烈要求佔座,好不熱鬧。凌凌也在上面呼喚我,說先去給我佔座位,我把回訊息的人從頭到尾翻了N遍,確定沒有葉正宸,才收了資料去食堂。
食堂裡,八九個人圍坐在拼起的餐桌前聚餐,桌上擺滿各種各樣的食物,大家搶得不亦樂乎,其中還有穿著作訓服的吳洋。我剛想走,凌凌向我招手,“小冰,過來。”
見逃不掉了,我只好走過去,僵硬地衝吳洋點點頭,在他和凌凌之間的空位上坐下來。
“Hi”吳洋先跟我打個招呼。
“Hi,好久沒見。”
“前幾天去京都演習了。”
“哦!”
吳洋拿了個包子遞給我,我伸手去接,眼光落在門口,手顫抖著。
一個人,推門進來,周圍的喧鬧頓時寂靜無聲,我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
葉正宸看看我,又看看吳洋,面無表情走過來,眼光陌生得如同素昧平生。本想跟他打招呼,一見他的表情,Hi這個音節卡在喉嚨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葉正宸也沒跟我打招呼,在離我最遠的位置上坐下。
數道好奇的目光掃向我們,在我們的臉上來來回回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