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趙風很滿意地看著岑晨換了一身雖然簡單樸素,卻終於沒有任何補丁的衣服,滿意地點點頭。“坐下來吃早餐吧!”
他說著,同時拿起湯匙和碗,一邊喝粥、一邊看著今天的行事曆。
這早餐中式、西式都有,不過趙風偏愛在早上喝粥,配些魚乾、煎蛋、海帶、豆芽之類的小菜,所以總是選中式的。
以前容蓉在的時候喜歡西式的,現烤的麵包、沙拉和果汁。不過她不會在餐廳用,總要下人送到房間。她不喜歡跟趙風在一起。
當然,趙風也很討厭她,所以在家裡,趙風和容蓉是王不見王的。
不過岑晨不知道其中的秘辛,所以總是乖乖地上餐廳吃早、中、晚三餐。
但今天,她看著滿桌的佳餚,卻是動也不動,就是呆呆地站在那裡。她不是不餓、不想吃飯,她是忙吶!
想到今天衣服上頭的吊牌……算了,對名牌她也沒研究,除了媒體上常出現的什麼LV、香奈兒稍微認識外,其他的牌子對她而言……就只是一個牌子而已。
但她光摸衣服的質料和上頭的車工,就知道這肯定是好貨,並且價錢不菲。
當然,這衣服到底貴到什麼程度她並不清楚,可也因為不清楚,她更怕不小心跌倒弄破衣服、怕吃飯濺到湯汁弄髒衣服。
她穿著這身衣服就不敢動了,好像套了件精鋼鑄就的盔甲,讓她心頭沉甸甸的,四肢無力。
穿名牌哪裡是享受,讓她來說是折磨才對。
“你呆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坐下來吃飯?”趙風喝完兩碗粥後,終於發現她的不對勁。
她生氣地橫他一眼,用膝蓋想也知道,那些下人沒這麼大膽敢隨便丟她的東西,除非是趙風下的命令。
“你把我的衣服藏哪兒去了?”
“燒了。”他頤口回答。
她腳一滑,差點跌倒。“你把我的衣服燒了?”
“反正都已經破成那樣子了,燒就燒了吧!”不過是兩件破衣服,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聞言,她氣得就要跳起來,卻猛然想到現在穿的可不是地攤貨,而是容蓉的昂貴名牌服飾,動作萬一太大,扯開一條線……她打個寒顫,立正站好。
“那件襯衫雖然有些綻線,褲子也掉了一顆鈕釦,但是……”
“夠了。”趙風已經受不了天天跟她計較這些瑣碎小事了,不耐煩地擺擺手,讓其他下人都退出餐廳。“我……應該稱你為岑晨小姐吧?你難道沒有聽過『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這句話嗎?你既然接了冒充容蓉的任務,就要認真做好,每天就吵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算什麼?”
“啊!”她嚇得一身骨頭都快抖散了。“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別管我怎麼知道你的身分,你只要記住,從今天……不,是打此時此刻起,我要看到一個符合『容大小姐』身分的女人,不是一個連一件衣服都要跟下人搶著洗的小女孩。你聽懂了沒有?”
她點頭如搗蒜,他一身陰氣凍得人都快結冰了,她怎麼敢反駁他的話?更遑論問他,從何得知她的真實身分?
“很好。”他指指身旁的座位。“現在坐下吃飯。”
她二話不說,立刻照辦。
不過心裡還是惦著這套“昂貴”名牌,就怕把它們弄髒、弄破了。唉,不曉得為何這麼多人瘋名牌?把這麼多錢穿在身上,好彆扭的。
趙風卻像故意似的,拍翻桌上的醬油瓶。
“哇!”眼看著一滴墨色染黑身上的真絲襯衫,她白眼一翻,就要暈過去了。
“怕什麼?衣服髒了,洗乾淨就好,難道你擔心家裡的下人連滴醬油都不會處理?”
她癟著嘴,委屈兮兮地看著前襟一塊汙漬,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唉,這件衣服可是新的呢!掛在後領口的吊牌都還沒拆。
但絕不是她愛慕虛榮,專挑新衣服穿,實在是容蓉的衣櫃裡全是新衣,就沒一件舊的,她沒得選啊!
結果呢?新衣服就這麼毀了,真是……心好痛。所以她不喜歡穿新衣服嘛!
這也是她從事美髮業養成的習慣,因為工作中常常要接觸一些燙髮藥劑、染劑,不小心濺到衣服上,就算能洗乾淨,也很傷質料;因此她一向穿著最耐穿、最便宜的衣服去上班。
而容蓉的衣服都又貴又華麗,讓她光看就兩眼發暈,更遑論去穿它們。
趙風搖頭嘆氣好半晌,就不明白“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這至理名言落在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