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蒼北,都是髮妻為大,夫君若再娶需要得到髮妻的同意,妾氏入門也需向髮妻敬茶、扣頭、認親,她的身份才能被承認。
但很多男人往往忽略了這一點,直接越過髮妻將小妾娶進了門。
聽聞蒼北先帝獨愛皇后獨孤氏,所以先帝在位時,便將得髮妻首肯才能納妾一例加入了蒼北律法之中,並且特意註明,便是皇帝賜婚,若男方已有結髮之妻,也需要髮妻首肯,雖然很多髮妻迫於被廢或者被徹底拋棄的威脅,大多數都會同意,但也是會有例外的。”
她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個例外,我明確的表示,我不同意。
當然,造成今日這樣的結果,皇上與沐王也要負上一部分責任。
慕白失憶的時候,沐王你明知道你的女兒巧舌欺騙慕白,卻仍是沉默支援,你就沒有想到,有一天這個謊言會被戳破嗎?有一天,他的髮妻會千里迢迢的來這裡尋他嗎?
至於皇上,您明知沐王與沐心言沒有將慕白在天南已有髮妻之事告訴他,卻將錯就錯的賜了這婚,有沒有些助紂為虐的意思?
一國之法令,一國之君居然公然帶頭違法,納蘭冰才疏學淺,真不知道應當如何解決,才能即讓皇上不失顏面,又能以法振綱紀,也只能一笑而嘲。
當然了,如果皇上一直被蒙在鼓了,全然不知情,那必得另當別論了。”
別人不知道納蘭冰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上官慕白卻已默契的猜測到,寵溺的看了看她,輕颳了刮她的鼻頭,笑道:“滑頭。”
沐劍狼聽到那句“一國之法令,一國之君居然公然帶頭違法”之時,心中便“咯噔”一下,暗思該如果圓場,更暗惱這納蘭冰居然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公然讓他下不來臺,所以當他聽到納蘭冰的最後一句話時,便長舒了口氣。
於是,想也未想的說道:“朕自然是不知情的,你與白兒應該是在天南成的親吧?朕以前並不知道白兒是朕的親生骨肉,自然關注甚少,怎麼會知道他是否成了親呢?
朕是一國之君,怎麼會帶頭違反先皇為母后立的律法。”
沐劍狼暗鬆口氣,這個臺階總算下來了。
納蘭冰眼睛一轉,笑看向沐心言,“看來郡主是故意欺君了。
郡主當日救下慕白,發現他失憶,並沒有及時將他送回家中,反而因其俊美的外表產生了據為已有之心。
隨後更是欺騙慕白,你是他的妻子,並且暗中向他下了化功散,廢掉了他的一身武藝。
之後又因清風等人尋到深淵,你害怕慕白未死之事被發現,便連夜帶著他去了附近的桃花村,最後又將他騙回蒼北。
若是如此,便罷了,一句太過痴情,因情而錯,亦算有情可緣。
可你害怕桃花村的人洩露有關慕白之事,在你離開後不久,便屠殺了桃花村百十餘口,連幾月的嬰兒與大腹便便的孕婦都未放過,簡直毫無人性,喪盡天良,不配為人。
沐心言,你為霸佔人夫,欺騙慕白在先,實為無德。
你為佔留慕白,對他下藥,實為無恥。
你怕洩露訊息,屠殺整個桃花村,實為不義。
回到蒼北,你為嫁給慕白,欺騙皇上,實為不忠。
一個無德無恥,不忠不義之人,還妄想嫁給慕白,你當皇上是那麼好欺騙的?你當慕白是垃圾桶嗎?什麼樣的垃圾都得收?
皇上,沐心言與沐王欺君妄上,還請皇上解除沐心言與慕白的婚事,再治他們欺君之罪。”
納蘭冰話音剛落,在場眾人譁然。
為了一個男人而屠村,哪怕屠的是天南的子民,場上眾人也難以接受,大家半信半疑的看著沐心言,畢竟她一直以來都是以乖巧與溫良的形象示人,有些人心中還是不大願意相信她會是這般冷血無情之人。
沐王與皇上也暗自吃驚,就連慕白也難以相信的看著沐心言。
“你,居然屠殺了整個桃花村!”慕白的眼中閃著強烈的怒意,而且,他用的是肯定句。
只要一想到桃花村的村民都是因他而被妄殺,他就沒有辦法原諒沐心言。
這麼久以來,哪怕知道她喂他服用了化功散,知道她並不如外表那樣不識心計,卻也因她救過他一命,而處處遷就。
甚至就在剛剛,他還因為婚禮的初衷是想將納蘭冰引來而對她有所愧疚,想要彌補。可聽了納蘭冰之言,什麼感激、愧疚,統統變成了厭惡與憤怒。
“我沒有!”沐心言矢口否認,她傷心的看著慕白,怎麼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