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腳踩著蘇哲的臉踩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這才讓她確認蘇哲不是裝暈,心想難道是自己的詛咒應驗了。
本想喊被他攆到外面的八名護衛把他綁起來,但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卻鬼使神差的沒有這麼做。
反而唯恐被人發現,嘴裡不停的咒罵著,吃力的把他拖到了房間裡。
那一刻,山本靜子的心裡糾結到了極點。
她知道,只要自己把蘇哲這個死對頭交給組織,他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自己夢寐以求的山口組組長的位置很可能會落在自己身上,哪怕自己懷了蘇哲的孩子也不耽誤。
但隨著肚子的日漸隆起,每天那種生不如死的妊娠反應和習慣性的咒罵,卻讓她從剛開始的怨恨,逐漸的心態產生了變化。
除了極為渴望孩子的女人,每個第一次意外懷孕的女人在初期,前幾個月可能都不會對肚子裡孩子有多大感情。
可隨著每天妊娠反應所遭的罪,再加上胎兒的逐漸成型,孕婦的心理都會產生一種母愛。
當懷孕五個月後,山本靜子的心理已經發生了一系列微妙的變化,那是一種潛意識裡的母性。
特別是每天習慣性的咒罵蘇哲,一想到蘇哲能夠聽著自己的咒罵聲,還因為不能傷害自己,只能老老實實聽著,山本靜子都會有一種奇異的快感。
在屢次墮胎沒有得逞後,山本靜子逐漸的認了命,心想大概這就是孽緣。
她不再固執的想要墮胎,而是把精力放在每日三罵的例行公事上,可罵著罵著就變了質。
剛開始她的咒罵全是惡毒的詛咒,連蘇哲都只能苦笑的關閉自己的聽覺,強行忍耐。
但在一次妊娠反應劇烈的時侯,山本靜子的咒罵裡就帶上了一縷幽怨和委屈。
在咒罵中傾訴了自己遭受了多大的罪,當她心神疲憊的沉睡醒來後,她就發現自己變的神清氣爽,沒有那麼難受了。
在她跟打了雞血似的比平時多罵了十分鐘後,下意識的在咒罵中表述了自己哪裡還不舒服。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山本靜子只要說她哪裡不舒服,第二天這種不舒服就會消失。
這讓山本靜子一旦哪裡不舒服就會在咒罵中表達出來,屢試不爽後愈發變本加厲。
可在山本靜子的心裡,卻像是虔誠的佛教徒在跟菩薩許願,而所許的願望都會實現。
剛開始山本靜子以為是巧合,可隨著每次都能應驗,聰明的她知道這或許是那個討厭的蘇哲所為。
所以在一個夜晚,她閉目假寐,實際上卻始終保持著清醒。
直到天色快亮人們正是深度睡眠時,山本靜子都以為自己的推測是錯誤的了。
蘇哲突然出現,那一刻山本靜子心跳驟然加速,那失控的心跳讓她確信蘇哲知道自己是在裝睡。
但蘇哲卻沒有點破,而是像每晚做的一樣,緩緩的用星力幫她梳理身體,那絲絲縷縷的暖流在山本靜子的體內流淌,緩解著她的所有不適。
而蘇哲每次幫她梳理過身體後,都會顯得極為疲憊,察覺到他的疲憊,山本靜子心中的柔軟被觸動,差點淚流滿面。
雖然明知道他可能並不愛自己,他在乎的是她腹中的孩子,但她還是覺得很幸福。
山本靜子的母親在她四歲時,生最小的弟弟山本颯時難產而死。
從小長大她雖然衣食無憂,接受的也是最頂級的精英教育,但在山口組這樣的惡劣環境中長大,又因為權力之爭和自己的兄弟貌合神離,親情越來越淡漠。
而山本武夫又一向嚴厲,雖然看起來對她親眼有加,但實際上她知道因為自己是個女兒身,父親中意的接班人並不是自己。
但她生性倔強,偏偏想要用自己的出色變現獲得父親的認可,只有自己上位,才會避免骨肉相殘的慘劇發生。
不是她想爭,而是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爭,任何一個兄弟上位,恐怕都容不下其他人。
她的內心深處是極其渴望親情的,所以蘇哲的所作所為在那一剎讓她覺得很幸福。
那是一種默默的守護,一種久違的親情,就像小時候母親小心的呵護自己一樣。
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那一晚後她對待蘇哲有了本質上的變化。
雖然每天的咒罵依然兇巴巴的,卻少了很多惡毒的字眼,話裡話外隱隱的帶著一絲依賴和嬌嗔的味道
也正如八名護衛跟山本武夫所說的那樣,不像是咒罵,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