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的手指都在桃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幾下,不然按照他的習慣應該伸手過去撫慰姑娘的:“嗯,從小被壓著過日子是有點壓抑,有些孩子從小就是被罵得太厲害,在場上不敢做動作,一輩子基本上就毀了,估計這就是他們說的心理陰影吧。”
李琳在米白色勾黑邊的真皮座椅上顛跳了下,雙手握成小拳頭:“就是!就是這個陰影,我媽老給我說要小心防著別人,非得給我剪不喜歡的短髮,不許我穿漂亮小裙子,反正一個勁叫我別上當別跟男孩子說話,又成天叫我補數學,我小時候還喜歡寫文章呢,可我們那說的都是數理化走遍天下,從小學就逼著我補這個數學,那個數學,我看見就覺得噁心,高中更是讓我選了理科,最後理科學得不怎麼樣,文科也丟了個乾淨,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笨死了!”
白浩南恍然:“所以你那同學給你打電話,你馬上忙不迭的跑出來了。”
一點不像身上的襯衫短裙那麼耀眼,姑娘甚至是質樸得有點掉渣:“那,這幾年我都反覆想過,真的,我想過,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做決定,我知道很傻,可是遇見你,那這個決定就變成了很好的決定,是不是?”
白浩南還是側眼看了眼,卻發現有點專注的姑娘因為想面對他說話,本來就短得要命的繃緊裙襬朝著自己都要一覽無遺了,趕緊收回目光只用手指指,李琳趕緊捂了裙子:“以前我從沒自己做過決定,所以,所以那時我也很想幹脆把自己全都交給你,你會對我好的哦?”
怪不得那時候會提出來去用用身份證呢,白浩南都笑了,但沒說話。
李琳真是難得會說這麼多,更難得的是能自己回溯思考自己的過去:“我知道我除了好看點,什麼都比不上她們,我也知道別人眼裡我是什麼,其實爸媽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跟於小姐結婚了,好像我這樣兒的能攀上你就已經是最好的了,那反正都要把自己給這樣兒的,我就想把自己給你。”
白浩南哼笑下:“這車都是於家的,我現在可是欠了一大筆錢,窮得要命!”
李琳還是側身:“你是最好的!真的,從小到大我身邊的人,我們那個小地方就看不到你這樣的爺們兒,這幾年跟著於小姐也看到過很多有能力的大人物,我們悄悄都討論過,還是沒有你棒,於小姐都說你有種別人沒有的氣勢,反正她說她看見你就迷上了。”
白浩南摸摸自己臉頰:“這就是在警告你了,看來說到底,我倆都是靠臉吃飯的……”
真的很懷疑於嘉理是不是在車上安了竊聽器,白浩南的手機忽然響起來,李琳馬上幫他從褲兜裡摸出來驚慌:“於小姐,要是叫你回去怎麼辦?我都跟爸媽說好了!”
看那樣子都打算把手機扔出車窗外了。
白浩南笑著伸手拿過來:“我倆一起去你家吃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不是開房!”說著就接通電話:“喂?”
卻沒見光是聽見開房,李琳臉就開始紅,手忙腳亂的抓自己手機隨便翻開點什麼分散注意力,但又忍不住專心聽。
於嘉理其實是帶笑的:“在哪呢?”
白浩南隨口:“跟教練們吃了飯,準備晚上夜宵,怎麼?”
於嘉理追問:“跟誰一塊兒呢?”
白浩南下意識看眼李琳:“跟……”李琳使勁擺手,好像說了跟她一起就會泡湯似的。
白浩南就略微誇張:“跟誰不重要,就一人也可能嘛,怎麼,要不要你也過來一起吃夜宵,反正就是和教練談工作。”
於嘉理哼哼:“司機回頭就給我說了的,你倆約會去了還讓公司的人都嚼舌頭,不許給傻子說啊,我去逗她。”說著就掛了電話。
白浩南納悶這有什麼可逗的,收起電話看前面轉角就到了。
李琳的手機果然響起來,從鈴聲剛出來,她就像拿了個燒紅的炭球,甚至捧在雙手都顛了幾下,才咬緊牙關端起來接聽:“喂?”
不知道於嘉理問了她什麼,這姑娘緊張兮兮的回答:“就一人兒,我也在和教練談工作!”
白浩南聽了這不打自招,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隔著話筒他幾乎也聽見於嘉理在笑,然後李琳莫名其妙的餵了兩聲沒反應才掛上電話:“我說錯什麼了,你笑什麼?於小姐都聽見了!”然後難得有些抱怨的伸手過來,在白浩南的臂膀上拍打了兩下,運動員的肌肉確實硬朗,哎喲又嬌滴滴的委屈了:“疼!”
白浩南不給她解釋,嫻熟的把車沿著路牙子給靠過去停好,老李腰上還圍著圍裙跑出來,忙不迭的擦手:“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