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吐舌頭蹦跳著退回去卻只是一兩步之外,不願意遠離。
對面的人確實也走近了,這回帶頭的幾個男人年紀真的大,倚老賣老的中老年滿頭皺紋還有飄散中長髮束在腦後那種,走近白浩南前還停步歇息了下,實在是就算當地人這樣攀爬山坡如此遠,還是有點喘氣,順便也等後面亂糟糟的一大群人全都擠上來。
白浩南依舊蹲在那無動於衷,還低頭觀察了下這光禿禿的地形,這裡的貧瘠問題就在這裡,看起來到處山坡山脈卻沒什麼樹,只有長不長的亂草,所以種不了多少莊稼也養活不了多少牲口,不知道是高海拔的原因,還是天氣氣候,伊莎說再往裡面幾十公里倒有一片水草豐美的地方有野生動物,那以前就是男人們打獵的天堂,但現在都是自然保護區了,所以這裡努力都做不了什麼事情。
就在他低頭觀察地上的時候,那幾個男人擁著昨天被兩記重擊,打得現在頭上還腫起來的皮夾克站在了白浩南身前一兩米的地方,正好他蹲著,也讓本來站在低處的幾人沒壓力,敢理直氣壯的開口:“我們講道理大過天,是來要賠償的,伊莎訂了親逃婚,按照我們族裡的規矩,當年拿了彩禮,現在賠錢!十倍賠!”
伊莎立刻在後面破口大罵:“卵子個彩禮!什麼都沒,喝醉了騙哪個狗日的,我都不知道是誰訂親,欺負人就打打殺殺,打不贏就講道理!”
白浩南轉頭無奈:“昨天說什麼來著,誰來處理?多什麼嘴?”
伊莎立刻又吐吐舌頭閉嘴了,但有不服氣的仰脖子,手機倒是端得穩。
白浩南迴頭才平淡開口:“對嘛,什麼都用談才是正確的做法嘛,我的答覆是,我不認,我們國家的規矩是自由戀愛,你拿得出來什麼賠償款項收條欠條去法院告,我們再走程式,拿不出來證據就是敲詐勒索,什麼規矩都大不過國法,少給我講什麼規矩。”
其中一個老男人指皮夾克:“你把他打成這樣,賠錢!這就是證據!”
白浩南還是搖頭:“昨晚拍了照的,他拿刀砍我我才反擊,活該,如果不服,也可以去法院告,我奉陪,還有什麼說的?”
被打得半邊臉都腫脹著的皮夾克早就按捺不住:“說特麼個屁,砍死他個狗日的,一起上!”唰的一下突然從自己的衣服裡面拉出來一根鏽跡斑斑的螺紋鋼筋,還抱了棉布把手的,很顯然昨天拿著那沒什麼戰鬥力的長刀被羞辱以後,今天汲取教訓換了沉重的鋼筋,而且白浩南現在手無寸鐵的蹲在地上,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就是這樣,還是沒敢一個人衝上來,等著後面的人一起,所以白浩南可以抬頭笑著質疑:“我說你把我打死了,那就是大事情,警察肯定要管了,我這個婆娘你搞得到?還不是便宜了別人?”
本來都要發飆招呼自家人衝上去的伊莎聞言都差點噗嗤摔倒,看著身前兩三步外那個蹲得規規矩矩,雙手揣兜裡跟老母雞一樣的男人,真是又想踹他一腳又想抱著親暱,實在是太難看見這樣的男人了。
面對這麼多揮舞湧上來的刀棍,還泰泰然說這種風涼話。
皮夾克哪裡有這種思考的理性:“老子要搞的女人,就一定要搞到手!這麼多女人老子都搞過了,死了也不虧!”
白浩南臉上只能露出個老子千人斬都沒說話,你還敢白門舞雀雀的訕訕表情。
舌戰群傻顯然是沒有成效的,白浩南就在皮夾克周圍一大群同夥叫囂著衝上來要對他動手的剎那,突然跳起身!
應該是所有人都認定他會大殺四方的,連伊莎都是這麼想,穩穩的端著手機,都沒有叫囂反撲,哪怕那群她的族人全都集中在高處躍躍欲試的漲紅臉積蓄怒氣,但這樣兩幫人手持刀棍衝撞在一起的後果是什麼,白浩南很清楚。
在李文東的家鄉他親眼看過,這跟緬北那些戰鬥還不太一樣,那起碼是在某些政治因素調動下產生的戰鬥,參與者都是身不由己的裹帶其中,眼前這種算什麼?有什麼好處?
雞賊如白浩南最煩的就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瞎搞。
所以經歷過帶走伊莎的當年,他再來當然會悄悄做點準備了。
穿著軍綠色夾克的男人躍起身的動靜還是把對方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米八幾的大個兒站在高處突然展開雙手,好像大鵬展翅一樣的所有人都看見他手裡有兩個什麼東西!
皮夾克高舉的鋼筋都愣住了,因為白浩南臉上也沒打殺時候的猙獰怒火,甚至有種眉開眼笑的親密,雙手前探的動作更是好像在高喊:“老鄉開門!我們是紅軍……”
對的,當年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