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斐欽這個名字你不陌生吧?”女人揮拳揮得氣喘如牛、汗如雨下,顯然平日是個柔順的女子,撒潑發狠並非她的本性。
何彩芹歪著頭,想了想。“原來是那個姓何的傢伙呀!”她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名女子身上。“你不是何太太。”
她認得何太太的模樣,與眼前這個女人沒一處相像。嘿,搞不好這女人跟她是同一掛的都是給人包養的黑市情婦。
被何彩芹這麼一揭穿,眼前這名女子像鬥敗的喪家之犬般,整個人攤坐在地上,抽噎了起來。
“都是因為你,他才會離開我,他說你活潑率真,他受夠了我對他的溫柔順從。我知道一切都只是藉口罷了,男人總是認為沒嘗過的最是新鮮有趣,我相信他對你的興趣不會持續太久……”
“的確沒有太久,兩個月就玩完了。”一旦何彩芹發現那個男人用錢極其小器苛刻,她便立刻抽腿走人。
“就算你後來離開了他,他卻沒有再回來我身邊,是你不好,你根本不喜歡他,卻硬要搶走他……”可是她那麼在乎他,他卻毫不留情地拋棄她。
“你還不懂嗎?就算我沒搶走他,也會有別的女人去搶,誰叫他有幾個臭錢,又不肯安分地忠於一個女人?”
看見這個可憐執著的女人還在哭泣哀悼逝去的愛情,何彩芹忽地衝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
真是受夠了!
這女人的腦袋怎麼這麼不開竅!死命要對一個不值得付出感情的壞男人奉獻一切,這樣下去只是害了自己罷了。女人最可貴的青春,不該執意埋葬在一個不懂得珍惜的男人身上。
她該好好愛自己多一些,然後才有可能會遇見一個真正懂得珍惜她的人。
“真是白捱了你一頓打,要不是看你可憐,我早就連本帶利跟你討回來了。好了,你要自己乖乖走出去,還是要我叫人把你架出去?”何彩芹覺得自己這一頓打真是捱得太冤了,為一個壞男人的花心背黑鍋,她實在覺得不甘心。
哭泣的女人最後還是乖乖地離場,留下全場看好戲的賓客發出遺憾的嘆息。
好像覺得何彩芹不該這樣輕易就度過難關,他們總希望這個不知廉恥沒有道德的壞女人能夠得到一些報應。
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塵,何彩芹不顧眾人的眼光,轉身朝後堂的盥洗室走去。她的腹部捱了幾拳,有些吃痛,不曉得是不是瘀青了。
沒想到霍靖亞已經早一步守在長廊的盡頭截住她的去路。
“讓開!”何彩芹因說話的語氣加重而觸動腹部的疼痛,她的眉頭不禁擰了一下。
“為什麼不還手?”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會吃虧的人。
“搶了別人的東西,是該挨人家的打,我沒話說。”這種情形不是第一次發生,她一向不還手,讓那些無辜被背叛的女人發洩個痛快。
“知道自己的行為不應該,那又為何一再重蹈覆轍?”如果連她自己都不認同自己的所作所為,為何她仍甘心一再淪為男人的玩物?
她的唇畔揚起了一抹笑。“我得生活啊!沒念什麼書,沒顯赫的家世背景,腦袋又不靈光,我誰也不能依靠,只有靠我自己。”
“你可以找到一份正當的工作,如果你真的願意的話。”
“對,一份正當的工作。”她唇畔的那抹笑不無諷刺的意味。“吃不飽,但也餓不死。我不想要過這種日子,我要變得富有,無論用什麼方法,我都要變成有錢人。”這是她自小就許下的心願。
只要有錢,什麼都能得到。有了錢,連爸爸都能買到。何彩芹永遠記得小時候母親曾經這樣對她說過的話。
雖然現在的她知道金錢並非萬能,錢不能為她買到一個父親,但儘管如此,她還是想盡可能地賺到更多的錢,因為她什麼也不相信,她不信什麼愛情、親情或是友情,唯有金錢能夠為她帶來安全感。
“真可憐,原來你的思想這樣偏激貧乏,難怪你會讓自己變得這樣墮落。”
“即便如此,那也不干你的事。請你讓開,我得檢查一下傷口。”她的手按著腹部,感覺疼痛的部位愈來愈灼熱。“你受傷了?”
怪了,他的語氣不大對勁,竟夾雜著一絲擔憂。他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他這麼關心起她來了?
“沒事,可能有點瘀青。”
“你得上醫院。”瞧她臉色白得像張紙似的,不行不行,他得趕緊送她到醫院。
她揮開他的攙扶。“幹嘛大驚小怪,當我是病西施?拜託,我又不是你那嬌生慣養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