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卻是不同於以往的安靜。
包十一就坐在那田野上,背後是初春的田野,綠色的田野,手中的大提琴緩緩演奏,那曲調聲音很柔和,安詳,沉穩。就是那股安靜,柔和,讓現場所有人的驚訝了。
雖然他們知道包十一在電影開拍之前就已經在學大提琴,也知道包十一音樂方面的才華一直都很高,但是這場戲其實並不需要現場收音,因為後面會有配音,也就是說包十一隻需要簡單演奏,動作指法方面,角度拍攝到位就行。
可是,現在當包十一拉著大提琴,那聲音緩緩流淌出來,在那田野上,彷彿一切都消失了,所有人都停下了,站在原地,就那樣望著,聽著,聽著……
在那渾厚低沉,最接近人聲的樂器演奏下,恍若最悲傷的天籟。
蒼涼的綠色田野上,包十一微閉上雙眼,就那樣懷著溫柔的情感,緩緩演奏,那樣美麗,那般靜謐,安寧,伴隨著他的,是他自己低低的呼吸,身邊的一切緩慢得忘記了時間。
在那一瞬間直抵內心最柔軟之處,彷彿在告別,彷彿在訴說著死亡,彷彿一個男人的呢喃、傾訴、深沉卻又那樣委婉。
不知為何,監視器後面坐著的曾勝在那一瞬間坐直身體,就那樣直直地望著鏡頭裡面的包十一,望著那個人的眼神,聽著那個人的演奏,在那音樂聲中他好像聽出來了什麼。
那是他和包十一在討論這部電影時候說過的。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旅途中獨自行走。”
“入殮師就是殯儀館的看門人,送著一個又一個人獨自離開了這個世界,對這些魂靈說著,路上小心,總會再見的。”
“人生之旅,原是由無數的告別組成,每個人自來到世界那一刻起,就不斷對著世間人物說著再見再見。死者的心停止了悲鳴,生命靜靜離逝而非枯萎,只是帶著生者的傷痛化為記憶中久駐的守護。”
不知為何,聽著包十一大提琴的演奏,周圍人的眼圈泛紅,那股無法言明的悲傷就那樣出來,默默悲傷。他們都是知道這部電影,這個故事講的是什麼故事,正是因為知道,現在聽著這段音樂,內心愈加悲傷,愈加無法宣之於口的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