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到樓梯口,汪美麗就看見兩個隔壁班的女生神情靦腆的交給盂逸飛一封粉紅信,然後笑嘻嘻的跑了。
沒理會她們,孟逸飛在看到她之後露出微笑,自然地接過她的書包。
他手上的粉紅信封礙眼極了!汪美麗莫名其妙的感覺胸口悶悶的。
“怎麼了?今天上學不高興?”她的喜怒哀樂從來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沒有。”
她簡短的回答。一雙大眼故作不在意的瞄瞄那封該死的粉紅信封,她敢打賭裡面一定是情書!
她知道身為校內風雲人物的他必然會有傾慕者,卻不懂自己為什麼抑制不住滿心的酸澀。
他只是鄰居,很好的鄰居,充其量再加上“乾哥哥”的身份,不是嗎?
陷入沉思的她一個不留神,差點踩空一階樓梯,幸虧孟逸飛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她。
“你心裡有事?”
汪美麗背靠著牆,低著頭不回答。
孟逸飛一手撐在她旁邊的牆上,讓她無所遁逃,“有人欺負你了嗎?”
從進國小開始,他就以她的保護者自居,只要有人膽敢欺負她,總會讓他逮到暗處教訓一頓,因此,直到上了五年級,她都沒有遭遇過被拉辮子、掀裙子、偷襲胸部的事件。
他廣結善緣,每一個年級都有交情好的學弟,不可能發生有人揹著他偷偷欺負她的事情,那麼……孟逸飛眯起眼睛,她為什麼心情不好?
汪美麗望著糾結的雙手,為什麼?連她自己都弄不清楚為什麼啊!
彆彆扭扭不是她的個性,一定是有人欺負她了。可惡!他絕饒不了那個人!
孟逸飛冷著臉拉起她的手。
“走!帶我去找他!”
“找誰?”汪美麗迷糊了,要找剛剛那兩個女生嗎?為什麼?
孟逸飛不由分說的拖著她往回走,犯人一定是她班上的同學!
“等等!”教室門已然在望,汪美麗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拉住他,滿心不是滋味的說道:“你弄錯了,她們不是我們班的。”
他還沒有拆開信就急著找人的行為,讓她喉嚨乾乾澀澀的,好……悶!
“他們?”很好,她終於肯說了。孟逸飛停下來,氣憤的問:“告訴我是哪一班的?”
汪美麗不解的看著他一臉兇相,“你就這樣子兇巴巴的去找人?”好像尋仇喔!
孟逸飛按捺著性子,好聲好氣的解釋:“你別擔心,我不會直接揍人,好歹我會留給他們一分鐘解釋,為什麼要欺負你。”他不想嚇壞她。
“揍人?解釋?欺負我?”
汪美麗滿天問號,“沒有人欺負我呀!你急著找的不是寫這封情書的人嗎?”
兩人愕然地瞪視著對方,原來……
他們相視一笑,原來都弄擰對方的意思了!
汪美麗笑得燦然,為他誠心的護衛。
孟逸飛看得痴傻,為她嘴角的酒窩。
汪美麗伸出小手,“給我。”
孟逸飛知道她要的是什麼,灑脫地交出一直捏在手裡的信封。
其實他向來不在意這些玩意兒,剛剛要不是突然看見她的身影,他根本不會無意識的收下,這才惹出無渭的誤會。不過,他歡喜她的誤會。
汪美麗把引起誤會的信封收到書包裡,正色的說:“既然你沒打算要找人家,那就別讓人家痴痴空等了,我幫你把信還給人家。”
合情合理的像在日行一善。
“隨你便。”
除了她,沒有任何人能人他的眼。他的心,早就中了不可自拔的蠱惑。
“天色都暗了,我們快回家吧!”
三年不同校的國中生涯,他們跳過生理顯著變化的尷尬青春期。雖然不太有交集,可彼此仍然熟悉對方大大小小的瑣事。小小的眷村藏不住秘密,特別是一牆之隔的孟汪兩家。
國中畢業後,孟逸飛堅決不肯遂了孟伯伯的意思進軍校,結果被打得很慘,咻咻的橡皮管聲抽的牆另一邊的汪美麗膽顫心驚。
她也不希望他進軍校,遙遠的距離教人恐慌,所以才勸他讀離家比較近的工專。可是,如果早知道會引來盂伯伯的震怒,她說什麼也不會勸他別讀的。
孟逸飛……汪美麗將手心貼著牆面,徒勞地想替他分擔一點疼痛。
不過她的關心只藏在沒人看到的角落,倔強的不願意表露出來。鄰居街坊們的無聊窺視讓她扭捏,因而不肯再跟盂逸飛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