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南宮成說偶露崢嶸,那四叔南宮堅,這位武警支隊長,一頓飯從頭到尾,一直在霸氣狂湧而出。
“蘇銘,你那天砸車砸的好!一個包工頭,敢打我們家閨女,不想混了,砸了他車是便宜他,下次再遇到,照死裡打!”包廂裡沒外人,南宮堅喝得滿臉通紅。
“老四你喝多了吧,怎麼和孩子說話呢!”南宮成瞪了弟弟一眼,笑呵呵的對蘇銘說:“小蘇啊,我們兄弟幾個,你四叔他從小就是暴脾氣,喝多了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千萬別聽他亂說,那天我看你處理得方式就很好,砸了車只是經濟糾紛,真把人打傷了就不好辦了。”
來之前南宮嫣就提醒過蘇銘,這位四叔,平時什麼都好,對家裡小孩非常照顧,就是有個非常可惡的壞毛病:撒酒瘋。
幸虧他酒量比較大,兩斤以下都不算喝多。
三叔的量也不錯,常年在公安機關工作的人,就沒不能喝的。
所以來之前,蘇銘特意做了準備,儲備了一顆從筆尾樹鼩身上獲得的‘千杯不醉’儲能球。
動物園裡的十幾只筆尾樹鼩是從伊拉克帶回來的,這種長得像大老鼠一樣的傢伙,有一條光禿禿的長尾巴,但尾巴頂端卻長著一撮毛,像是毛筆,因此得名。
筆尾樹鼩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它們會從一種特殊的棕櫚樹上吸取汁液,其中所含酒精成份與啤酒差不多,而且幾乎是從早喝到晚,眼一睜就喝,喝到睡覺。有調查表明,一隻樹鼩每天喝的‘酒精’,足夠讓一個成年人酒精中毒。
大自然中,有很多動物喜歡喝酒,吃發酵的果實,比如獼猴、大象,動物園的草泥馬也同樣如此,但無一例外,酒量不行,稍微吃一點就東倒西歪的。唯獨樹鼩,喝得再多都能保持頭腦清醒,在樹上做出各種平衡性誇張的動作。
人身體裡有一種轉氨酶,可以化解酒精。樹鼩體內也有一種酶,化解酒精的速度,是人類的好幾十倍。
看著桌上的一排空酒瓶,蘇銘知道四叔已經到了發酒瘋的標準了。
“打傷又怎麼樣!”南宮堅拍桌子瞪眼:“換成我,直接弄死他!”
“你以為你是當偵察兵的時候啊,動不動就弄死誰……蘇銘他就這樣,你別笑話啊。”
南宮成遞過了一支菸,蘇銘趕緊站起來給對方點上火,自己也點上了,南宮成吐了口煙,瞧瞧一直坐在邊上很‘文靜’的南宮嫣,說:“不過嘛,話說回來,南宮丫頭從小到大,就沒被人欺負過,咱們家,一家子都是當警察的,要是這件事上讓她吃了虧,她答應,我們這些當長輩的也不答應。我二哥的性子我瞭解,你那天砸了人家車,他要是見到你,嘴上肯定得說你幾句,其實心裡高興著呢……”
“三叔,你說什麼呢……”南宮嬌嗔說。
“嗨,男人說話,你小丫頭懂什麼。蘇銘我跟你講,社會上混,有時候要韜光養晦,有時候就得狠,才能震得住人。該忍則忍,不能氣短,該狠則狠,不能手軟。”南宮成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了張卡,遞給蘇銘。
蘇銘一愣,這什麼情況,這位三叔給我送禮?
“寶業公司老總送來的,不多不少,24萬,正好是那天你賠償多出來的錢。這其中的意思,你明白不?”南宮成笑呵呵的問。
見南宮成看自己的眼神,精光一閃,完全沒有半分醉態,蘇銘恍然大悟。
他孃的,這場酒,也有一道關卡等著考驗自己呢。
“哎,進你家門還真難,文武雙全只是起步。”蘇銘有意無意的對南宮嫣說了一句。
南宮嫣臉蛋微微一紅,她當然不願意家裡長輩為難蘇銘。南宮成卻道:“那當然了,我們家的女娃,哪能隨隨便便就嫁了。”
蘇銘腹誹歸腹誹,但他可以理解。
南宮家在陽川市,已經算得上警界的一個小山頭,小世家了。到了她家這種程度,嫁女兒考慮的不僅是情投意合,還有未來女婿的各方面能力。
錢都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嫁了個碌碌無為的女婿,倒也還罷了,萬一找了個沒本事又愛惹禍的,很可能會給整個家族帶來大麻煩,坑了全家。
拿起卡笑了笑,道:“寶業集團大概也不願意得罪幾位叔叔。不過,談不上善意。”
“為什麼談不上善意?”南宮成笑了。
“很簡單,修那輛沃爾沃,一共花掉三十萬,甲殼蟲花了六萬。寶業公司只把差價拿出來了,他們缺這六萬塊嗎,不缺,很明顯,對方心裡還有憋著氣,或者壓根就沒想結交我。”蘇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