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們都知道的是,湯姆和伊藤忍或是白蘭的緣分也就這點罷了。如果真的足夠的堅忍,在未來總是會見面的,而不用在此刻過多的挽留。那並沒有意義。
人的感情從來是不夠理智的,但伊藤忍也好,白蘭也好,都只是那麼看著,沒有伸出手。可以想見的是,在未來,他們也不會特意的去尋找這個孩子。只可能是因為這個孩子,不重要吧?
這是很可笑的,明明前一刻還親密的好像一家人,這一刻卻比路人還要的陌生。伊藤忍把手按在胸口,他發覺自己似乎真的除了那一點點的惆悵就什麼都沒有剩下了。是因為知道湯姆會活的很好,還是他根本就不曾把少年記在心上呢?
其實並沒有區別吧,相對於這個結果。
“吶,伊藤忍大叔,你說小湯姆會在哪一個世界降臨呢?”白蘭彎著嘴角,笑容萬年不變的純善的厲害。伊藤忍漠然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他覺得,自己正走在危險的道路上,一點一點的剝離曾經屬於人類的感情。他覺得很恐怖,可又分明的瞭解著這其實是必然的過程。人要成為神,就必須拋棄人性。而神要成為合格的神,又必須瞭解人性。當他能夠掌控人性時,他已成為主宰。
伊藤忍的命運是悲哀的,他從踏入這個世界開始,就沒有了說“不”的機會。這麼說也許是有些失當的,可他若要活下去,便無法說出這個字。他甚至不能憎恨誰,因為這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
時空穿越並不一定是安全的,伊藤忍用自身的經歷證明了這一點。但他並沒有想過不安全會到這樣的地步。當他們踏入這個世界時,直面的就是——死亡!
這裡是現世沒有錯,但什麼時候虛圈和屍魂界居然握手言和了呢?站在虛空之中俯視著下面刀刃相向的死神和虛,伊藤忍覺的有些好笑。但是即使覺得好笑,他的表情依舊是漠然的,就好像他的表情都已經被固定死了一般,無法改變。
“我都不知道伊藤大叔你居然這麼受歡迎呢!”白蘭雙手抱胸,嬉笑著說道。
伊藤忍看了他一眼:“為什麼你不認為他們是來找你的呢?”
帶著綠色條紋帽的和服男人從死神陣營的後方走出,表情嚴肅的看著上空:“伊藤先生,以及……白蘭先生,這麼晚了,你們怎麼會出現在空座的呢?”
“那是因為——”伊藤忍的手正對著浦原張開五指,“這裡是日本島的空座,而不是浦原宅的空座。我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呢?浦原先生?”
浦原將帽簷往下壓了壓:“那樣啊——那麼伊藤先生想必也一定願意告知我們前一段時間前一段時間的去處了?我們都很好奇呢,是不是,藍染君?”
“浦原君真是太客氣了呢。銀——”藍染淺笑著,很是溫文有禮的模樣。
“是的喲,藍染隊長!”嘴角的弧度彎的人膽戰心驚的某人聲音微顫著,一道銀光立刻就朝伊藤忍這邊閃了過來。“射殺他,銀槍——”
銀色的刀刃,一頭握在它主人的手裡,而另一頭則消失在未知的虛空。白髮的的少年,微垂著頭,碎髮將他的表情遮掩,只看的見,那嘴角詭異的微笑。
“伊藤大叔,你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呢!居然被圍殺了喲~~”
“伊藤忍不就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存在嗎?”伊藤忍很平靜的回答道。從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穿成無惡不作的真小人,這算不算是進化了呢?伊藤忍不知道。不過有一點很顯然的,在那麼多人的圍攻下,他很難取勝。
力量,並沒有什麼捷徑可以走。即使他現在看上去很強大的樣子,但這種強大更近似於一種鏡花水月。他只是佔了便宜而得到了這力量,即使經歷了煉心,徹底的將這力量的主人的名字變成他的,他依然還不能夠成為很好的指揮者。他的強大,只是建立在空中的樓閣。
而死神裡,不管是哪一位,他們經歷的廝殺都比伊藤忍要多的多,所經歷的沉澱也要多的多。厚重的石頭堆砌的小屋,與精美的木材搭建的小樓,看上去自然是小樓精緻又美好,可若真的有暴風雨來臨時,哪一個更經得起風吹雨打呢?這是很顯然的。
然後就是要逃嗎?一次又一次的逃走,就算是為了活著,總也會覺得實在是過於卑賤了。伊藤忍不想要再逃避了,即使無法戰勝。你當然可以說他是因為知道自己雖然不一定打得過,但絕對逃的走,才會下這樣的一個決定。但實際上,你也得明確一個事實,那就是,在伊藤忍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雖然是一個見慣了血的人,卻並不在武力上擅長,也就沒有多少打鬥上的意識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