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兩個魂魄間的爭鬥和以往一致,只不過互有損傷,魔頭顯然在上風,它不停地撕咬著另一個魂魄,每一口,都讓對方的身形減少一些,身影也淡上一些。
反觀魔頭,不論對方怎麼撕咬,身形都沒有變化,王山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精血的飼養的原因,魔頭才不會被鎖魂幡裡的其它魂魄吞噬掉。
可惜啊,每祭出一滴精血,自己的身體都會大有損傷,不然,單以精血飼養,魔頭早就會恢復它築基初期的修為。
面前的搏鬥掙扎漸漸以魔頭完勝告終,魔頭完全吞噬了它曾經的夥伴,身形更為清晰了,黑森森的身影彷彿完全融在黑暗裡,它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好像飽餐過後的滿足,王山心內大喜,透過靈魂上的溝通,他知道,魔頭已經成功地進到築基初期。
和人類一樣,剛剛進入到築基初期還不太穩定,王山心念一動,魔頭倏地回到了鎖魂幡內,只要在幡內溫養一段時間,或是再吞噬掉幾個魂魄就可以了。
王山冷冷地望向張家的方向,張家的老祖,你雖然築基後期,可是你連一件趁手的法器都沒有,你拿什麼勝過我和魔頭的聯手攻擊,還有金翅毒蜂的偷襲。
王山有些躍躍欲試,他雖然祭煉了鎖魂幡,但是總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完全掌握它,甚至魔頭越是強大,他就覺得自己越不瞭解這個鎖魂幡。
他曾經用心地觀察過,魂魄可以完全發揮它們生前的本領,**的,法術的,如同生前一樣,只要自己下達了指令,就會不管不顧地衝上去。
他不明白,明明是虛無的魂魄,怎麼就能傷人?
他更不明白,鎖魂幡這樣強大,怎麼它的前任主人就能死掉?
除了那些專門攻擊靈魂的法術,這些魂魄幾乎不會受傷,刀劍拳腳的攻擊對它們沒有任何效果,而法術的攻擊,它們也會躲避,也會反擊。
按理說,擁有這個鎖魂幡的人只會越來越強大,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的,鎖魂幡前任的主人死掉了,正因為前任的主人死掉了,鎖魂幡才落到自己的手裡。
總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王山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對於不知道的東西還有自己的猜疑防備是很深的,他收起了鎖魂幡,默默地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將接下來要做的事再思考了一遍。
他站起來,輕悄悄地站起來,走出房間,剛剛損失了一滴精血,王山的臉色有些發白,他重新穿上了黑袍,彷彿黑色能讓他更自在些。
他再次滅掉了一戶人家,看著魔頭貪婪的樣子,跟著身上的顏色濃密的就如同黑色的夜一樣,他知道,魔頭完全恢復了實力,他可以與張家的老祖一戰了。
王山的身形慢慢升起,望嶽城籠罩在黑暗之中,他就如黑暗裡的蝙蝠,築基初期與築基後期相比,無異於以卵擊石,但是,他的對手徒有築基後期的實力,卻沒有相應的法寶,這一戰,自己勝算頗多。
他的敵人只有一個,只要這個人死了,整個望嶽城就都是他的了,王山警惕地向著張家的方向移動著,慢慢地落在張家的後院內,後院,是張家老祖閉關的地方,他絕對想象不到,自己會在這裡伏擊他。
張守傑當然想象不到,他並不知道王山的手段,也不知道他的好孫子張詩義欺瞞了他,若是他知道有鎖魂幡這樣的東西,該會猜出來王山這個夜裡就會在望嶽城大開殺戒。
張詩義猜到了這一點,甚至猜到了鎖魂幡裡的魔頭為什麼要吞吃魂魄,但是,他的心裡卻是隱隱地希望王山勝了自家的老祖,只有王山勝了,他弒兄的惡行才不會被揭發,他才會真正的安全。
張守傑在入夜後,悄然地回到後院,後院比起前院,面積沒有更大,但是景色卻更美一些,假山、花池、魚塘,精美的房舍,應有盡有。
張守傑閉關的地方是一座假山的山洞,平時布上了禁制,上午張守傑離開時匆忙了些,忘記布上了禁制,這時方想起來,心裡一突,神識掃視了一遍,才放下心來。
回手在假山的山洞佈下禁制,張守傑走進山洞, 山洞並不大,洞裡黑兮兮的,他一拍儲物袋,手裡拿出一塊熒光石來,幽白的光線落在山洞裡。
伸手在石壁上一塊不顯眼的凸起處搬了一下,無聲地,又出現了一個洞穴,他一探身鑽了進去,全沒有留意,他的身後,一雙驚愕的雙眼。
事實上,他留意了,可是,他又怎麼會想到世界上還有那麼精巧的面具,可以隱去人的身形,又怎麼會有更巧的事情,隱去身形的人一直沒有忘記在身上拍上隱匿符,隱去她的氣息,以至於神識也沒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