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遇到道友你這般秉性的修士,”老者搖搖頭,“你這般不好奇不詢問的,老夫都無法開口了。”
張瀟晗好像才恍然般,笑了笑道:“其實在下心裡好奇得很,只是想問的太多,一時不知道從哪裡詢問起,還擔心在下笨口笨舌,憑空惹惱了前輩,因此才不敢開口,還請前輩見諒。”
老者瞧著張瀟晗的樣子有些失笑道:“要是道友這般都叫做笨口笨舌,天下就沒有口舌伶俐的修士了,也罷,你不問,我就從頭講給你,總也要你將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也不枉……”
老者說到這有意停下,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瞧著張瀟晗,任誰聽了這樣的話都該惱怒,什麼叫“總也要你將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什麼叫“也不枉”後邊還欲言又止的,分明就是有意激怒或者試探。
張瀟晗面色不變,還是微笑著,沒有半分惱怒的表情,好像真沒有聽出老者的意思,而她心裡也真的沒有惱怒。
張瀟晗不惱怒的情況只有一點,就是對手將會很慘很慘,對手以後都要很慘了,她幹嘛還要發脾氣呢。
“前輩說得極是。”不但沒有惱火,還跟著點頭贊同,這一點讓老者不由對張瀟晗另眼相看。
“此番話長,真要說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三十萬年前,好久遠啊。”老者長嘆一聲,露出些悵然神色。
“那,就從占卜那天說起吧。”張瀟晗輕聲提示道。
不知是有意還是忘記了,張瀟晗沒有詢問老者的姓名,只是以前輩稱呼,老者也沒有問過張瀟晗的名諱,也是一口一個道友,張瀟晗既然這般問了,老者便回憶了下,娓娓道來。
“真要從占卜那天說起,就不是三十萬年前了,還要更久些,那一天,本來是魔界最盛大歡慶的一天,那天是魔界帝子最小女兒的成年禮,整個魔界都在歡慶中。”
張瀟晗眼神微微閃動,不知道為何就想到了姊旖。
“帝子一共有九子,卻只有一個女兒,這最小的女兒從出生之後就備受寵愛,是整個魔界的掌上明珠,成年禮自然也是魔界大事,不但是魔界大事,其他四界帝子也都帶著家人親來,送來賀儀。”
五界帝子本來就是天帝之子,都是兄弟,自家侄女的成年禮過來慶賀也是正常的,也算是有個機會兄弟家人聚在一起熱鬧熱鬧,雖說都是修仙之人,但是在帝子這個層次中,修仙應該不是放在首位的。
張瀟晗心裡想著,就聽到老者繼續道:“魔界帝子一共娶妻十人,作為外家,老夫當時也送上賀禮,親自到場,那天宮殿內熱鬧非凡,魔界的小公主漂亮得亮眼睛,收穫的貴重賀禮一個儲物手鐲都裝不下。”
“慶典一連進行了十日,小姑娘開心得滿眼都是興奮,不僅僅是她魔族的哥哥們寵著她,那幾天,其他四界的哥哥們也都寵著她,就是那幾天,她認識了人界帝子之子千杳,被千杳迷住了。”
老者說到這,神色好像有些恍惚,聲音也有些飄渺:“魔族修士,也都相貌堂堂,在魔族人的眼裡,也都是俊美的,但是平心而論,還是神族和人族的修士最為俊俏,但是神族修士若是與人族修士在一起,就缺少了人的味道,小姑娘剛剛成人,哪裡有那麼多的心計,再說魔族修士本來就都耿直,小姑娘一見到他人族的哥哥,立刻就一顆芳心落在了千杳的身上。”
老者說到這,張瀟晗心下便知道那小姑娘是誰了,卻沒有插言,還是靜靜地聽著。
“小姑娘心思簡單,再加上是她的成人禮,叔叔嬸嬸們還有哥哥姐姐們全都蓄意討好她,讓她高興,雖然看出了小姑娘的心思,卻誰也不說破,只笑呵呵的,那千杳也看出來了,既不刻意接近,也不可以疏遠,只拿出哥哥的態度寵著他,哎,人族啊,人族的心思狡詐也好,聰慧也好,又怎麼是魔族的小姑娘能抵擋的呢。”
“我們都看出來千杳對小姑娘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但那是小姑娘的成人禮,誰也不想讓小姑娘不開心,再說只有幾天,過幾天大家就散了,小姑娘的心思也就會慢慢淡了,大家都笑著,覺得小姑娘長大了。”
“唉,我們怎麼就只想到了小姑娘還小,只想著寵愛她讓她開心,卻忘記了這十天聚集在那裡的都是帝子家的兒女,帝子帝后們只把孩子們當小輩,而這些小輩們卻都是各有心思的啊。”
“小姑娘才是成人禮,又是在自家裡,還是最小的,並且魔族人都是極為單純的,喜歡就是喜歡,就想要表達出來,本來是天真爛漫的,卻不想不知不覺就為自己結了仇,還為魔界結了仇。”
老者搖搖頭,再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