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集體的先進典型,是我們半月大隊堅決貫徹執行偉大領袖毛主席英明指示,轟轟烈烈開展無產階級*的巨大成果…。”
舒書記本就是三百斤的野豬——狠在嘴上,作報告有癮,今晚更是格外興奮,滔滔不絕。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很有學問,其實他一天書也沒讀過,扁擔倒著不一定知道是個一字,卻偏偏喜歡豬鼻子插蔥,上任頭一回在公社開會看檔案時,旁邊的革委會主任秘書剛參加工作不久,不知他的底細,提醒他拿倒了,他反應極快,馬上遞過去說,‘京城守門七品官,師爺就更下不得地,您是領導,我怎麼能先看,我這是給您看的。’連簽名也是當書記後臨時抱佛腳,跟女兒學的,因為名字筆畫多難寫,索性就寫一個姓,再打一個圈圈住;但他嘴巴極其順溜,還有一項奇特的本領,就是能把別人的話過耳不忘、活學活用,且還能用得比較恰當,一般不會出現大的差池。
社員勞作一天已經睏乏,有人經不住瞌睡襲擾,開始東倒西歪。不斷有人推、搖或掐醒身邊的親友,以免他們因開會睡覺被突然揪鬥,像上次易老師一樣,理由是對政治學習不滿,對*有看法,對毛主席不忠。
本來易老師也不必開會,也沒人跑到幾里外的偏僻坨灣去通知一個瘋子——是他自己主動搶到槍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