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頭,多半是因為知曉我真的嫁進了滕王府,所以刻意來示好。”
“要不是那個劉公公,二小姐也不會在牢裡吃了那麼多天的苦頭。”婢女打抱不平地說。
“但是至少以後不用擔心他來找麻煩,我也算了卻一樁心事。”青黛頗感欣慰地笑說。“晟兒午睡還沒醒嗎?”
彩荷點了下頭。“剛剛奴婢去看過了,晟少爺睡得正熟,而且現在晚上尿床的情況也改善許多,奴婢下頭有兩個弟弟,爹孃工作忙,都是奴婢在帶的,所以知道愈是恐嚇孩子,不准他們再這樣,他們一緊張就愈是會尿床。”
“你說得很有道理。”青黛讚許地說。
“那是當然,這是奴婢的經驗談。”彩荷得意洋洋地說。
青黛笑道:“才誇你一句,看你得意成什麼樣子……還有信上也說,這封家書寄出後數日,白朮會替爹孃帶一些珍貴補品來成都府,算一算日子,應該過幾日就會到了。”
“老爺和夫人多半是希望幫小姐補好身子,能早點幫姑爺懷上孩子……”說到這兒,覷見主子黯淡下來的臉色,彩荷連忙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奴婢先掌嘴。”
她橫了彩荷一眼。“好了,別打了,你說的也是事實。”
“小姐都不生氣嗎?”婢女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會生氣,只是有一種挫敗感,想我自以為比別的女子聰明,可是遇到這件事,卻是束手無策。”青黛苦笑地說。
彩荷撇了撇唇。“奴婢還真是佩服姑爺,抱著小姐居然還忍得住。”
“好了,別再提這事。”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她也只能這麼想。“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去忙你的。”
“是。”彩荷福了下身出去了。
青黛看著手上的家書,思鄉之情溢於言表,能知道爹孃身子安好,比什麼都還要重要,想著再找機會跟丈夫提回孃家的事,她真的有好多話想要跟母親說,想聽一些意見。
這時,門扉“呀”地一聲被推開了,朱驥雲去隔壁看過兒子,便進房來與妻子說幾句話,這幾乎已經是每天的模式,只有在白天才敢和她共處一室,到了夜裡,便強迫自己離遠一點。
見妻子專心到沒注意到自己進來,朱驥雲隨口問道:“在看什麼?”
她給丈夫一個柔哂。“是孃家捎來的信。”
“岳父岳母他們還好嗎?”他憶起妻子提過想回孃家的事,得儘快安排,好給她一個驚喜。
“他們很好,謝謝相公關心。”青黛想起幫丈夫縫了一半的袍子,便放下手上的信,起身去拿了。
朱驥雲才在凳子上落坐,隨意地瞟了一眼信上的內容,發覺字跡工整粗獷,明顯出自男子之手,不經心地問道:“這是岳父寫的?”
“不是,是白朮代爹孃動的筆……”她拿著袍子在丈夫身後比劃幾下,確定尺寸大小沒有問題。“請相公站起來一下。”
“白朮?”朱驥雲頭一回聽到這個名字。
青黛臉上漾著笑意,量了袖長,也幸好沒有裁錯。“白朮是我爹帶回來收養的孩子,年紀稍長我幾歲,和咱們姐妹一塊長大,就像自己的家人。”
“原來如此。”他說。
她回憶到童年時光,笑不離唇地說:“白朮從小就拙於言辭,或許也是因為知道自己是被雙親遺棄的孤兒,心裡多少會自卑,所以話也跟著少了……”是妹妹芍藥一天到晚拉他出去玩,這才讓他漸漸開朗起來。
瞅著妻子臉上柔軟的表情,再聽她口中提起另一個男人的事,朱驥雲突然很不是滋味,胸口像有什麼酸溜溜的滋味在翻騰。
“也因為自己的出身不好,讓他不敢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家裡的人從來沒有看不起他,都對他很好,所以長大之後也就不再那麼拘謹沉悶……”這才讓青黛更明白如何對待晟兒,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懂得別人的心意。
朱驥雲抽緊下顎,很想要妻子別再說了,他不想聽她說起另一個男人的事。
她沒發現丈夫的神情有異,繼續說道:“對了!再過幾天白朮會帶一些爹孃交代的東西來成都府,到時相公就能見到他了。”
他怔愕了半晌。“你說……他要來成都府?”
“是,相公。”青黛不疑有他地說。
“我想……我那天會很忙,沒空見他。”朱驥雲醋味很重地說。
青黛沒有發覺口氣上的異狀,滿心期待能早點見到白朮,見到從孃家來的人,得到更多的訊息。“是這樣嗎?那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