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去外國五六年了,本來回國是看我我哥的,沒想到來了這麼一場大病。”原本鮮活的臉,一下子委屈起來,像個小媳婦一樣低著頭吸鼻子。
這明顯看來不過是逢場作戲。但是一生一直好奇,言琰屬慢性粒細胞白血病患者,為他安排的骨髓移植手術不到一個月就籌備好了,曾經護士們閒聊的時候都說言琰家裡來頭不小,後來知道是言珩的弟弟,就順理成章的以為是言珩打點的。
她的師兄不過是主刀醫生,有這麼大能耐嗎?一生第一次產生了疑問,並追問言琰,言琰雖奇怪一生不知道他哥的底細,卻還是如實回答;“我爸爸是外交官,媽媽是心理醫生。”
原來言珩也是高幹子弟,而且還是比較有來頭的家境。
“其實,言琰弟弟,我跟我師兄是清白的。”一生覺得這誤會該解釋一下。
“看不出來。”言琰上下打量她,“我哥放棄洋妞,留在國內,而且也不回首都,直接來B市,為了誰啊。”
“這B市不是你老家嗎?”一生白了他一眼,睜著眼說瞎話。
不過一生這反問句倒是讓言琰吃了一驚,瞪著一雙原本就很大此時更大眼睛,不置信地說:“我們是土生土長的首都人士,老家跟B市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一生同時也睜大眼,眨巴眨巴地望著言琰,突然有點悶。他的師兄不是B市人,可是在學校,他為什麼要告訴她,是她老鄉?而且還對這邊的人文地理瞭如指掌?一生一下子疑惑不解。
一個下午的上班時間,她一直疑惑這件事,很想問清楚,可又覺得沒那個必要,即使師兄騙了她,可對她還是那麼好,騙與不騙又有什麼關係?
她只不過心裡十分好奇而已,絕非有指責之意。
待到下班之時,一生到更衣室換完衣服,本來想給她師兄打個電話慰問幾下,手機按在手裡,還沒找到號碼,也換好衣服的趙吉祥突然從身後搭在她肩膀上,防不勝防,一生嚇得冒了一身冷汗,一生微眯起眼看她,“有何貴幹?”一般趙吉祥很熱情的時候,沒什麼好事。
趙吉祥今天貌似沒什麼事相求,她是個開門見山的人,今兒沒有做出委託可憐狀,只見她依舊保持著微笑,“一生,十一長假,我們去泰國吧。”
“……”長假出國?
“腫瘤科組織的,內科和外科大部分人都去,我們總不好落單吧?”趙吉祥奸笑擠了擠眉,表情極其猥瑣。
一生丟個白眼,“你不跟你小桌子過二人世界了?”
“在泰國過,豈不是更有韻味?”她雙手合十,一副神往的樣子。
當得知小桌子會去,一向與小桌子友好的宋安辰想必也會去,一生如此想著,便立即叉掉這次長假旅行,“我不去了。”
“可是……”趙吉祥露出可憐兮兮欲哭無淚的悲慘樣,“我已經幫你報名了。”
一生皮笑肉不笑,然眼神足足可以殺人了。趙吉祥捧著一生一直在抽的臉,嘟著嘴,“我們兩最好了,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那你以後不要用商量的疑問句跟我商量,直接用肯定陳述句跟我說就行了。”
趙吉祥吐吐舌頭,掩飾自己的心緒,這是兩人已經走到醫院門口,小桌子已經在等她了。趙吉祥見到救星,立馬朝一生揮手告別,還囑咐,“別忘了。”
一生朝天翻了白眼,拿起手機看看幾點,卻意外來了一個電話。她愣了一愣,正是她師兄的。她頓了頓,接了電話。
“喂,師兄。”
“小師妹,有空賞光去吃個晚飯嗎?”
一生笑道:“嗯。在哪吃?”
“就我們上次的地方吧。”
“好。”她關上電話,打的去了那家他們第一次吃飯的餐廳。雖然步行不過十五分鐘,但她不想師兄多等。一下車,便看到依舊坐在原來位置靠窗的言珩。
他穿的很正是,西裝革履,頭髮梳得很清爽,那雙會說話的眼睛正眺望著某一個地方,好像在說,我等的人為什麼還沒來?
一生慢慢走近,順利地看見他目光移向她這邊,朝她爽朗一笑。一生也回了他一個笑容。然一生沒有察覺到他臉上有些僵硬的笑容。
一生進去以後,兩人相對而坐,言珩先開了口,“這次師兄打算大放血,你想吃什麼,儘管開口吧。”
“師兄,該是我向你踐行。”
言珩僵硬一下,尷尬朝她笑道:“訊息傳的真快,你這麼快就知道了。”
“恭喜。”一生抿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