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那種時候都懷不上,這次更不可能了。”她終究說不出口她心中的一個秘密。
其實這也是宋安辰一直納悶的事情,那種情況,那夜的時間,再加上他那晚的表現,居然沒中獎?宋安辰失聲一笑,不再去想,對一生眨巴眼睛道:“洗洗睡吧。”說罷站起來,走進洗手間,不過不到幾秒他又探出頭來,“我深思熟慮了一下,明天下班我們把證領了,至於孩子一個月之內解決。”
一生皮笑肉不笑,這也叫深思熟慮?不過幾秒鐘而已。還有他是什麼語氣,一個月內解決孩子問題?當她是醫療研究物件,解剖分析,實施奮鬥目標?她暈了一暈,對宋安辰徹底無語了。
不一會兒宋安辰又探出頭來,“要不要一起洗?”
一生這次直接跑到樓上免得他又探出頭說什麼了。宋安辰目送她的落荒而逃,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含笑進了浴室。
一生上了樓,發現樓上有了變化,不再是一張孤零零的床和床頭櫃,在落地窗的旁邊上加了一套藤編桌椅,窗戶旁吊著一盆白色花盆的吊蘭。看起來比以前情趣多了。
一生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有種懸浮在空中的感覺,心神盪漾。這個臥室給一生不再是空而大,冷而乏的感覺,而是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暖流淌過她寒冷的心田,暖到有股愜意。
也不知道自己因為太舒服還是太累了,坐著竟有一絲絲睡意,她一閉上眼,便沒了知覺。直到發現自己突然有了騰雲駕霧的感覺之時,才倏地睜開眼,原來宋安辰抱她上床。
“我還沒洗澡。”當自己落在床上,一生說道。
宋安辰此時並沒有穿睡衣,而是用條澡巾裹著自己的下半身,半俯身地撲向一生,一生一觸手便能撫摸到他胸口帶水的肌膚,這種姿勢實在是讓人羞赧。
宋安辰那雙深邃似星空的眼眸近乎痴迷地望著她,好似一處巨型黑洞,要把她收納進去。一生招架不住,推開他,滾下床,“我去洗澡。”
宋安辰一手拄著床,半側著身子抬頭看向一生那種窘姿態,眯起眼微微一笑。
一生磨磨唧唧洗完澡花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當她重新上樓的時候,燈光由原來明亮的白熾燈便成了幽蘭帶點迷幻的壁燈。在如此醉人的燈光下,只見宋安辰側著身子,裹著被子,沒有半點風塵的樣子,嬰兒般的睡了。
一生有些哭笑不得。她輕巧地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自己也躺了進去。
可是一生睡不著,呆呆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想著在手術檯上望見那驟然光亮的無影燈,刺得眼睛都睜不開。只能不停地流淚,獨自一人承受著難過和辛酸。
一生側著身子,驀然發現宋安辰已經睜開眼,默默地凝視著她。她的眼角划著淚水,卻因被宋安辰見著,一下子有些失措。
兩人四目相對,皆靜默。一個是錯愕,一個則是幽深至極。
直到宋安辰伸出手溫柔地幫她拭去淚水,一手把她撈進懷裡,緊緊地抱住她,甚至要把她揉碎的力度,半天也不發出一個字,直到一生說疼的時候,他才稍微鬆了鬆手,深沉地說,“一生,你為什麼就不能對我敞開胸懷?”
一生微微閉上眼,咬著下唇,“那都是過去式了。”
她不知道怎麼去闡述當初的愚昧,她不知道宋安辰知道後會如何,她只是不斷的告訴自己,那都是過去式了,當初是她愚昧,只是一位茫然失措的少女而已。
宋安辰突然覺得很無力,一直以來,他都是她的局外人。他訕訕而笑,“我是你一生的丈夫。”
一生怔了一怔,有些木愣。
宋安辰也未多說什麼,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然而她卻依舊躲在他的懷裡不肯離去,她囁嚅地說,“如果我以後不能懷孕,你還要我嗎?”
宋安辰身子僵硬了,蹙著眉。
一生似乎感到一種絕望,她剛想退出宋安辰的懷抱,卻被宋安辰抱住,他沒有去問她為什麼不能懷孕,也沒有去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問,只是簡簡單單地回答一個字,“要。”
他想要她,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是一年又一年的漫長歲月中。
一生窩在宋安辰的懷裡,突然大哭起來,當年醫生告訴過她,那次手術清宮,可能引起輸卵管炎性阻塞,她當時沒放在心裡去,月經正常,她以為沒事,這件事也就淡忘了,直到與宋安辰在那種時候上了床,居然沒懷孕,她才回憶當初的事。
這都是宋安辰所不知道的事,他安撫著一生髮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