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望著外面凌空飄飛的雪花。
不遠處的木桌上,散著一堆凌亂的書籍,聽著外面時斷時續的童謠,不知怎的竟看不進去書,總想著能夠出去走走,可沒有父親的允許,怕他生自己的氣。父親不喜歡自己,儘管年歲尚幼,卻能清晰的讀懂父親望向自己時,眼裡掩不去的厭惡。
這個院子,平日裡除了負責送一日三餐的和藹老僕,一般是不會再有人過來,即便,今日是除夕……
寂寞像紮了根似的蔓延,從心底深處透出的冷,孩子顫顫的抱緊雙膝,將腦袋埋進膝間……
熱熱鬧鬧的長街,熙熙攘攘的人群。男子裹著黑色的大氅,手中捏著兩串紅的剔透的糖葫蘆,寵溺的笑著遞給身前的孩子,孩子晶瑩的瞳仁裡滿是欣喜,顫顫的伸出手握住,由於天冷,兩串糖葫蘆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渣,孩子不以為意,開心的張嘴去咬,滿嘴冰冰涼涼,似乎怎麼也咬不到香甜誘人的糖葫蘆,孩子咬了一口,卻仰起小臉,對著男子快樂的笑了。
“爹爹,這糖葫蘆真好吃,言兒從來沒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您以後,您以後也常給言兒買好嗎?”孩子很快吃完了一串,有些捨不得的看著另一串。
“吃吧,言兒,只要你愛吃,以後爹都給你買。”男子蹲□,溫和的替孩子拂去肩頭的雪花瓣,指著沿街多的數不勝數的小攤,“今兒個言兒要什麼爹爹都給買。”
孩子張著晶亮的眼眸,忍不住的歡呼,對著男子跑了過去。男子配合的蹲□,任孩子抱緊了他的脖子,略一思索,乾脆伸手將孩子抱了起來。
“爹爹,那是什麼?”孩子在他懷裡東張西望,時不時指著攤邊最尋常不過的小玩意兒,嘴裡問個不停。
男子自始至終都是微笑著解答孩子的疑問,並且,但凡孩子指過的東西,他都二話不說掏錢買下,只一會兒功夫,便塞滿了孩子小小的胸膛。
“今天是除夕,待會兒會有好漂亮的煙火,言兒看過嗎?”天色越來越黑,街道上非但沒有冷清下來,反而更加熱鬧起來。
“言兒沒看過好漂亮的煙火,爹爹陪言兒看好嗎?”孩子興奮的道。
“恩,那當然。”男子暑期大氅的領子,替孩子擋去凜冽的寒風。
漫天煙火綻放,一瞬間照亮整個夜空。孩子怔怔的望著夜空中絢爛的色彩,一點一點,抓緊了男子的衣領。
喧鬧的人群,忽明忽暗的煙火,一個如此美好的夜晚。
抱著孩子的手卻突然毫無徵兆的放了開去,孩子雙手一緊,卻依舊抓不住他的衣領,‘砰’的一聲摔落在地,腿上被一路愛尖銳的石子劃開,孩子睜著眼望著自己血流如注的腿,臉色瞬間煞白……
為什麼……一點兒也不痛……
舉目四望,爹……爹呢……空寂的小道,哪裡還有那個披著大氅,會對自己溫和微笑的男子……
“爹……爹……別丟下我,爹,別丟下言兒……”猛然驚醒,一頭一臉的冷汗。
“言兒,你這是怎麼了?”
一道緊張的聲音傳入腦海,穎言這才發覺自己正躺在龍紋軟床之上,一雙溫暖的手穿過帳子摸到自己額頭,雲天探了一陣,終是緩緩鬆了口氣,臉色越來越黑。
“義父您怎麼過來了……”看到眼前的人,穎言忙從床上坐了起來,“言兒只是……只是做了個夢……”義父不善的臉色下,穎言心虛的低下頭去,訕訕的解釋。
“哼,我看你是做了什麼噩夢。”雲天沒好氣的道,“夢到你那個凶神惡煞的爹了吧,除了他還有誰能把你下城這幅模樣。”不可否認心底隱隱的嫉妒,宇文靖啊宇文靖,你究竟有什麼本事,能讓言兒時時刻刻記著你。
“義父您怎麼過來了?”穎言心知這會兒不能惹怒義父,忙擠了一絲笑意,乖乖巧巧的道。
雲天瞪他一眼,拉過他的手腕繼續搭脈,語氣涼涼的道,“咱們勤懇的青離帝哪懂得照顧自己,本御醫若再不來,就得眼睜睜看著你吧身體搞垮。”
“我……”
“行了,別狡辯了,你身邊可有我御醫院的人,你那一舉一動可瞞不過我,你自己說,這些天你睡過一個好覺沒有?”沒等穎言開口,雲天就忍不住數落。
“是是……言兒錯了。”話到這份上,穎言也只剩苦笑的份兒,“義父,等忙過了這一陣子就好了。”
“做皇帝哪還有閒下來的時候?”雲天無奈的嘆了口氣,“只是你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不過,連我都不能確定你是不是全好了……”畢竟言兒曾是藥王都斷言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