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果然如此。她和眼前這個人只有過一面之緣,能夠把他們聯絡起來的也只有那個名為緒方真澄的少年了。
“是嗎?”微微點了點頭,眼珠子轉了一下,思考著是要聽呢?還是乾脆拂袖離去的好。不經意看到了玻璃窗映出了門外正在偷窺的一群人。
“我們換個地方談。” “譁”地一下拉開半掩的門,嫋歌看著門外那群一邊捧著碗吃東西一邊以無辜的眼神望著她的雙極會的高階幹部們,“不準跟過來。”
她沉下臉陰森地警告。
“會長,請注意形象!”看到室內的松井跟蘇我寧寧點頭打招呼,她對正在跟牛肉奮戰的會長大人又補充了一句。
宿舍後面的空地栽滿了櫻花樹,是西音聞名的三大約會場所之一。花期還沒到,新綠的葉子在陽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光澤,很是美麗。
站在樹林中的兩人——其他人已經被他們嚇跑了——男的粗獷壯碩,女的豔麗如花,站在一起悄聲細語,遠遠看去,任誰都會以為這是一對戀人吧。
事實與想象卻永遠有差距,而且還差得很遠。
“真澄要考H工大。”大熊一樣的男子陳述著事實。
“啊?這關我什麼事?”完全忘記自己曾經說過什麼話的少女回答。
“原因是那是離聖百合女子學院最近的一所學校。”松井幾乎咬牙切齒了。以真澄的頭腦,即使考不上東大,隨便也能考上一所其他的一流大學,卻為了眼前這個女人而選擇了一所三流學校,他氣得快咯血了。
“啊!”低呼了一聲,嫋歌似乎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說的話了,“天哪!”她掩口,“我只是開個玩笑,他居然當真了。”
“你!”大熊頭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明知眼前的女人比他強,松井早就動手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啊,呵呵。”嫋歌露出妖嬈的笑容,連盛怒的松井也被她迷惑了一下。
他沒看錯,她和真澄果然是同一類人。隱藏在魅惑人心的容貌下面的,是讓人不敢領教的身手和性格。
“請你離開真澄!”就是因為是同一類人才更覺得危險,他一定不會把真澄交給這個邪惡的女人的。
喂喂,搞錯了吧,是他死纏著自己呢。皺了一下眉頭,嫋歌換上疑惑的表情,“松井幫主,你這個樣子,讓我誤以為你是為了真澄來和我爭風吃醋呢。”
看到個頭一米八五以上的粗壯男子在一瞬間漲紅臉是件頗好玩的事。
“總而言之是你們的武神大人在死纏著我呢。如果你真的對他這麼不放心的話,就買條鏈子把他拴在身邊好了。”一直被糾纏著,嫋歌的口氣也好不起來。
“北條小姐!”松井突然使用了敬稱,讓她不得不收起玩笑的表情,“真澄是個很單純的人,我希望北條小姐不要傷害他。”說完還鞠了一躬。
老天,那個凡事只知道用暴力解決,臉皮厚到天上地下無人能及的緒方真澄單純?
“等等,松井幫主,不要這個樣子,我們說的……
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印象中的小鬼,除了一張臉過得去,是絕對無法和”單純“這樣的褒義詞聯絡起來的任性的小孩子啊。
“我是認真的!”松井以為她還在開玩笑。
我也很認真啊。因為對方鐵青的臉色而沒有把這句話講出來,嫋歌以她認為認真的表情(其實也就是面無表情)回答:“我明白了,志願的事情我會跟他解釋清楚的。”但要誰不再來纏誰這樣的問題就不是她可以解決的了。
要去向別人解釋她根本就不該負責的事情(她自己以為)這還是第一次。不過聽到真澄要為她去考一個三流學校,心情又莫名其妙地好起來。
他還不是普通的好騙呢。
雖然答應了松井會向真澄解釋這件事情,但嫋歌並沒有去找尋真澄的意思。這個看似輕鬆的春假是她最忙碌的一個假期。下一任兵隊長的人選早就內定,只要進行工作交接,等到開學的時候舉行過大會她就可以卸任了。麻煩的是午夜修羅的繼任者,她一早相中了東中初中部的一個女孩。但現在是假期,她又不能去學校找人,只能每天在東區夜遊,守株待兔。
等到這件事也告一段落的時候,已經是春假的倒數第二天了。
宿舍裡又熱鬧起來,忙碌地準備著開學的事情,她這才想起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曾見過那個少年了。
也許是終於想清楚放棄了吧。雖然有丟失了心愛的玩具的失落感,但更多的卻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