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上的困境,相信其他的也就容易許多,不是嗎?”他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玄驥貝勒並非無能,只是太過墨守成規,不懂得窮則變、變則通的道理。
他只求能有個好時機,好再爭取皇上的注意,尋回瓜爾佳氏往昔的風采,卻完全不懂官場也是個現實的社會。
單單有好才能是不夠的,除此之外還要有萬貫家財做後盾,這樣一來不用他求,自然多的是奉承阿諛之徒,甘願拜倒於金錢的力量下,受他擺佈、受他驅使,如此一來他索求的目的不就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嗎?
“哈!聽你把話說得如此簡單,那敢問……錢從何來?難道要本貝勒去偷、去搶,還是淨幹些偷雞摸狗的醜事不成?”
“錯、錯、錯!”連三錯,裴蘭說得搖頭晃腦,跟著才一臉嚴肅的訂正他的錯誤,“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裴蘭想向貝勒爺建議的取財之道乃為經商,而且不是做普通的商人,而是走海上經商這條路線。敢問,貝勒爺可有這個膽子試試?”
就算他問得極為挑釁,就算他精明的想以激將法逼他聽從,玄驥貝勒依舊堅持自己的立場,“我不是不敢,更非無膽,而是不想。”不想讓豫親王府因他而蒙上半點汙塵,更不願無端落了個話柄在外人手上。
窮就該窮得有志氣、窮得有節操,這樣一來就算真窮得三餐不繼,倒也能心安理得,不是嗎?他最不喜歡商人的市儈和見錢眼開的模樣。
“老冬烘!”哼!這人還真是死腦筋,竟一點彎也不會轉。咬了咬牙,裴蘭看他如此不知變通,索性開口:“這樣好了!在外頭經商時就用我裴蘭之名,你玄驥貝勒乾脆就做個幕後老闆;有錢賺時,你一半我一半,萬一不幸蝕了本,就全由我裴蘭一人承擔,這樣總行了吧?”這樣優渥的條件,他若再不知好歹拒絕的話,他可就真的沒轍了。
聽完他所謂的合作條件後,玄驥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小子的腦袋瓜子肯定異於常人。
一般的生意人不都該把“利”字擺在前頭,就算真有心為朋友兩肋插刀,也該有個底限才是。
反觀眼前這名叫裴蘭的黑臉小子,竟甘願為琉璃公主不計代價、不計酬勞的付出一切。
“我想……你跟琉璃公主的交情定然不淺。”不只如此,玄驥甚至還懷疑眼前這小子跟琉璃公主之間的感情絕非三言兩語就能道盡,講難聽點,這小子也許還是琉璃公主的入幕之賓。
要不,他為何肯為那個女人付出這麼多?
“哼!”不用問,單看他臉上的表情,裴蘭也能看出他把自己與琉璃之間的關係想得如何不堪。不過這對公主來說也不算什麼壞事,所以辯解就免了,省得浪費唇舌,眼前他最該在意的還是他的答案。“你毋需管我與公主之間的關係,只要給我你的回答,要或不要?”
“要。”不用出錢,又不會玷汙豫親王府的名聲,另外還有利可圖,這等好事他為什麼要拒絕?
“好,這件事就此說定,不過……”這不過可讓他難以啟齒,“裴蘭在京城裡並無熟稔到可以打擾多日的朋友,倘若府上許可,可否為我安排個住處?”
濃眉往上一挑,玄驥對他這個要求還真感到意外。“怎麼,你不是跟公主交情不錯?難道這點小問題也能難倒那位皇室驕女?”
這人說話可真是毒啊!因此,裴蘭心裡對他的評價更是差了。今日若不是為了她,他又何須在此受他這般冷嘲熱諷?
“你是真蠢想不通,還是在用話糗我、氣我?也不想想,那皇宮內苑豈是一般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尋常地方,我要真住了進去,還脫得了身嗎?”
以牙還牙,有來有往,他能用話來奚落他,難道他就不會嗎?要比毒舌,論他的道行還早得很呢!
可惡!這小子竟敢在言語間暗示他愚不可及,當真是膽大妄為。“哼哼,我想往後我倆定會相處得非常愉快。”
才怪!以他倆現下這種唇槍舌劍的對話方式,將來若能別不歡而散就該撫掌稱幸,哪還有愉快可言?
“嘿嘿。”言不由衷誰不會,笑裡藏刀的功夫他同樣了得,“是啊!同感,同感。”
於焉,心思各異的兩人開始了合作計劃,玄驥心中自有打算,裴蘭心裡也有所求,這場遊戲還真是頗有看頭呢!
裴蘭是誰?他身分不清、來歷不明,可說是個極具神秘感的年輕人;但真要說穿了,也不怎麼神秘就是。
對著銅鏡,他看著鏡裡裝扮好的自己——一頂瓜皮帽遮蓋住頂上的毛髮,全身上下塗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