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的拉了拉我的衣服角。
‘怎麼了?’
原來是賬本上記載的內容。看起來並不像是酒店的進貨和開支記錄,內容有點隱喻,大致內容如下。
時間;1998年初春。
地點;舊攤子。
人員;點子,陳立勳,白河。
事件;舊攤收貨,共四尊,綹子長,瓷兒清。
總結;總支出七萬,黑底四萬,其餘每尊三萬。收戶為舊攤瘸子家,三天回店。
每段記錄都被這麼分為了幾個要素,時間,地點,人員,時間和總結。用詞都相當隱晦和難懂,也非常簡潔。大概每隔幾個月都會有這樣一筆記錄,有的時候事件是之前見到的收貨,但是地點不同。有的時候事件則改成了定寶,有的時候叫做走夾。各種各樣的術語,看得我眼花繚亂。
而且每當事件不同的時候,同行人員也會發生變化,比如收貨的時候一般都是兩到三個人。定寶也有七八個人的情況,走夾人最多,足有十幾個。一般出現過一次的名字都很少出現第二次,除了我上面見到的那個白河,幾乎每次收貨都有他。
馬思哲越看眉頭鎖的越緊,好像看出了什麼。
‘怎麼,你看出什麼了嗎?’我問他。
馬思哲納悶的搖搖頭‘這不對啊,他們也這麼記賬?’
‘什麼叫他們也?’
馬思哲指著賬本上的字跟我說‘這個收貨我不懂,但是定寶就是外面所謂的尋龍點穴,找風水寶墓。走夾就是夾喇嘛,透過一層關係來找更多一起下地的幫手。’
看來這個張出還真有貓膩。說的好聽從古遺族分出來,想自己經商,但實際上乾的還是盜墓夾喇嘛的事。如果這真的是方潛的賬本,那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酒店門可羅雀但還是能養活那麼多人。酒店就是個洗錢的買賣,把方潛夾喇嘛,盜墓掙來的錢給合法化,所以他才不會注意酒店的效益是好還是不好。我嘴角輕佻,笑了一下,這下總算有點張出的把柄了,不至於完全被動。
馬思哲還是愣愣的看著賬本,看起來有點奇怪‘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術語的?’我問他。
馬思哲嘖了一聲‘怪就怪在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術語,也不是行內的黑話,這是我們夢溪堂上下私下底研究這些問題時候的代號,綹子指的是東西大小,瓷兒指的是成色。。。’
我並沒覺得是什麼嚴重的問題‘沒準備人聽了,然後覺得還不錯就用了。’
馬思哲堅決搖頭‘不可能,第一我們再說這些事的時候,肯定會選一個沒人偷聽打擾的地方。而且,就算有人聽了也未必知道是什麼意思。你再看這賬本上記錄的,條理清晰,用詞準確,肯定清楚的知道這些話的意思。’
‘你是懷疑你們夢溪堂裡有方潛的人?’
馬思哲沉思‘我叔叔和張出作對這麼多年,張出為了生意上的一些便利,安插眼線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這個方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麼可能會想到在’
‘1998年的時候,你叔叔已經開始弄這些生意了嗎?’
馬思哲把賬本放在一邊‘夢溪堂不是我叔叔的堂口,最開始的時候是我爺爺始建的夢溪堂,只不過後來家裡的幾個叔叔包括我老爸都覺得那是個燙手山芋,誰也不像要,但我四叔有興趣,他就接手了。所以夢溪堂早在六幾年的時候就有。’
‘那也有可能是從你爺爺的那一輩的時候就已經傳了出來,只不過你叔叔不知道。’
馬思哲一臉糾結‘你懂我那種感覺嗎?就像是我天天上課跟同桌說我們老師是個傻逼,結果老師是我同桌他爸。’
‘倒是不懂你什麼感覺,但是你形容的,很到位。。。’我還是沒太懂馬思哲糾結的點到底是什麼,只不過是兩個代稱而已,又不是什麼機密。但是後來一想,這個引申的問題會有很多。比如這兩個暗語他有辦法知道,那麼他也可能有辦法知道一些在說這些話的時後具體都有那些計劃,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這意味著夢溪堂很多筆生意都在別人的掌控範圍內,而馬家幾代,從馬思哲爺爺開始到馬四野竟然對這件事毫不知情!
估計是誰也沒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方潛會跟自己有什麼瓜葛。
但是我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好像也沒那麼難理解。
‘不對啊,你這麼想。方潛和張出倆人沆瀣一氣吧,張出既然有可能在馬四野身邊安插眼線,方潛怎麼就沒可能。’我給馬思哲分析‘我懷疑這賬本都未必是方潛的。’
‘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