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兩下腳,氣道:“這裡都鬧翻天了,哀家怎麼能不來。”
“這……”皇帝奇怪的看看躲在殿內不敢出來,只探出半個身子偷看的暮朝,再看看眼前席地而坐,還是嚶嚶哭泣的榮華,以及她身旁地上靜靜躺著的那根半禿了毛的雞毛撣子,一時還是摸不清楚狀況,“到底出什麼事了?”他一邊問著,一邊走到榮華身邊,看著她哭的淚眼婆娑,不住抽噎,好像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太后一把扯過顧鈺,撩了他的衣服,給皇帝看榮華的罪證:“你看看,你看看她都把鈺兒打成什麼樣了。”
皇帝看著顧鈺身上、胳膊上的一條條紅痕,也是一驚:“這……怎麼打的?”若顧鈺能皮糙肉厚點,看著還好些,偏他一身細皮嫩肉的,看著就有些嚇人了。
“還能是什麼打的?你沒看到旁邊的雞毛撣子都打禿了嗎?”
皇帝嘴角一抽,一時說不出話來。
“榮華,你鈺哥哥身上的傷,真的是你打?”沉吟片刻,他低頭問女兒,柔聲細語的還怕嚇著她銓。
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想不承認都不行,而且榮華自認向來是個誠實的孩子,一人做事一人當,沒什麼好瞞的,就點點頭:“是我打的。”
“真用雞毛撣子抽的?”
“……用手打,疼。”
太后氣的肝疼:“你自己都知道疼,難道就不知道別人也會疼的嗎?”
榮華耷拉了小腦袋沒說話。畢竟是她家老爹的娘,又當著她老爹的面,總不好頂撞了,要不然吃虧的可是她自己。可她還是忍不住腹誹了一句:自己不知道疼的那是死人。
看著榮華怯生生的模樣,想到當初在碼頭頭一次見到女兒時,小丫頭古靈精怪、精力十足的樣子,皇帝心裡頭頓時很不是滋味,輕咳了一聲,依舊細聲細語問:“榮華,告訴皇上爹爹,你為什麼要打鈺哥哥?”
榮華歪了小腦袋看了他一會兒:“鈺哥哥不是來負荊請罪的嗎?負荊請罪不就是來討打的嗎?我打他,他不是該受的嗎?”
“……”
“……”
“……”
別說皇帝,就是太后也瞬間啞然無語,無力反駁。
顧鈺愣了片刻,很快也順著榮華的話對皇帝說:“是啊,皇上,我就是來討打的,我皮糙肉厚,就這兩下捱得起,沒事。”雖然被打得很痛,但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都是該受的,若因此害的小丫頭收了罰,他可就真罪過大了。
聽到顧鈺這話,皇帝著實鬆了口氣。女兒,他當然是不想罰的,可顧鈺那頭牽著太后,那幾分面子不能不給,顧鈺能讓步,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的。
太后卻不肯就這麼算了:“什麼皮糙肉厚,捱得起沒事?那回本來就不是鈺兒你的錯,負荊請罪也不過是擺擺樣子而已,怎麼能當真呢?這次的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她是有些偏心顧鈺,自個兒的親孫女,她不是不想疼,可這孩子實在不討喜啊,看看才回來多久,都鬧騰出多少事了,以前這後宮裡哪有這麼多糟心事,她年紀大了,最希望看到的就是這宮裡能太太平平的,就算只是表面上的也比整日裡鬧鬧騰騰、爭來吵去的好。
“皇帝,”她正色看向皇帝,“哀家知道你心疼、喜歡這孩子,可你不能總這樣放任著她沒規沒距的,成何體統。現在錦貴妃不在了,就把他們兩個小的這麼放在長樂宮沒人照料可是不行,不如等錦貴妃出樂殯,把他們送去景福宮德妃那裡養著吧,三哥兒夭折後,德妃就一直沒再養上孩子,送他們過去,正合適。”
皇帝皺了眉,一副頗為難的樣子,但並沒有立刻表示反對。
榮華卻是立刻變了臉色:“我不要去景福宮。”她是美人孃的女兒,也只能是美人孃的女兒,她不要被別人養。
太后瞪了她一眼:“要不要去都由不得你。”
榮華紅著眼眶求助的看著皇帝。
太后也看著皇帝,一臉鄭重:“小孩子不懂事,皇帝你要多想想,錦貴妃不在了,總不能就這麼把這兩個小孩字留在長樂宮,要是有膽大包天的奴才欺上瞞下,那可不得了。德妃是個什麼樣的,你最是清楚的,為人脾性都是極好,把兩個孩子放那兒,也絕對不會委屈了他們的。”
皇帝看著榮華,似是有些意動了。
“皇上爹爹,我不要去景福宮。”榮華祈求的看著皇帝。
皇帝猶豫。
“皇帝,在這事兒上,你可不能心軟,一時心軟,可是反而會害了他們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