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有畫有字。那畫……勉強能算是畫吧,寥寥幾筆,大框框裡頭錯落有致的畫了不少小框框,框框上有圈有叉,也不知道畫的什麼東西。那字都是蠅頭小字,看字跡,都不是一氣寫成的,寫的極草,跟鬼畫符似的,勉強能認出幾個字兒來,卻也不知道具體寫的什麼東西。
看不懂。
他將那張紙橫來豎去翻了好幾遍都沒瞧出個所以然來鉲。
……
心裡揣著事兒,又是大白天的,榮華睡得極淺,不多會兒工夫就醒了過來郎。
睜開眼,乍然看到榻邊站了個男人,她唬了一跳,仔細一看,竟是嚴九,眼裡當即便噴出火來,惱火的抬腳就踹了過去。
混賬東西,膽子不小,竟然敢自作主張進她的屋。
可惜,她一腳踹過去,連他的衣服邊兒都沒觸到,就被他的大掌一把握住了腳丫。
雖然暫時被封了內力,他敏銳的感覺和一手極好的拳腳功夫還是在的。
“醒了?”嚴九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
“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榮華眼睛睜得溜圓,瞪著他,火冒三丈吼道。
被吼了,嚴九依舊不氣不惱,面上帶著微笑,說:“聽萍兒說,你最近為了琥珀姑姑的事兒勞心費神,很是辛苦,我誠心誠意過來探望你,你怎麼能這麼粗魯對待客人嘛。”仔細聽,他的話語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委屈的口吻。
榮華才不管,看到他,她就是覺著不爽快,直接不客氣的粗聲罵:“狗屁,什麼客人?你現在是我養的奴才,給我滾出去。”
“不滾。”嚴九不肯,就是賴在這兒了,握著她那隻還被他抓在手裡的白嫩柔膩的腳丫,愛不釋手摩挲起來。手感不錯。送上門的豆腐,不吃白不吃。
感覺到他不規矩的爪子,榮華唰的立刻紅了臉,急忙想要將腳丫縮回來,卻不想他抓的緊緊,不肯鬆開。
“把你的爪子鬆開。”榮華氣急的怒聲吼。
嚴九緊緊抓牢了,就是不肯放。
“不松。”他說。還沒摸夠呢。
靠的!混賬!
榮華暗罵一聲,看著他那張欠扁的漂亮臉上得意洋洋的可惡笑容,直接一腳又踹了過去。
踢死你這混賬。
就她那點兒勁道,踢當然是踢不死的,不過嚴九沒想到她會突然改退為攻,一時不察,被不小心踢中了肚子,手無意識的一鬆,還真就讓她逃脫了。
終於脫了腳丫,榮華暗暗一喜,急忙將光著的腳丫縮回到裙子裡藏起來了,然後很快沉了臉,看向嚴九,不客氣的第三次喝道:“給我滾出去。”
“不滾。”嚴九笑嘻嘻的,還是那兩個字,他非但不走,還徑自就在榻邊坐下了。
這個厚臉皮的混賬。
榮華氣的臉紅脖子粗,真想再伸腳踹他,可是想到剛才,她蜷了蜷腳趾頭,還是放棄了。可不能再讓他白白吃豆腐了。
“對了,這上面寫的、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嚴九揚了揚手裡頭那張不知道她塗塗寫寫畫的什麼的紙,好奇問她。
榮華一看,忙一把搶過去,不愉的拿眼瞪他,道:“這是我的東西,誰允許你亂碰的?”
“我就是好奇而已。”嚴九笑著道,然後,又往她身邊挪了挪屁股,靠近了些許,再次問,“你在這上面畫的、寫的,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
“沒什麼。”榮華淡了神色,隨手將那張紙捲了卷,扔到一邊,眉宇間帶著些許疲意,道,“就是最近想的事情太多了,怕記不住漏了什麼,隨後在紙上記錄了一下而已。”這些天,她一直都在想,姑姑到底發現了什麼?去了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會讓她直到現在都沒回來?她把所有能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姑姑可能回去的地方一一都列了下來,讓人仔細排查。她以為,總該能發現些什麼的,可是,沒有,沒有,哪兒都沒有。她已經快無計可施了。姑姑到底去了哪裡?真的出事了嗎?她很不安。
嚴九看出她心底的忐忑,伸手過去,輕輕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別胡思亂想,現在不是還沒訊息嘛,她不見得一定就是遇到什麼不測了,許是受了重傷,正躲在哪裡養傷呢,只是不方便回來而已。”
“我知道。”榮華看了他一眼,倒是沒再給他臉色看,堅定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在沒有見到她屍首之前,我是不會相信她已經出了意外的。”一天沒找到,她就會一直找下去。
見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下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