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扶手、帶腳踏的紅木椅子上,由丫鬟推著到了福伯跟前,說:“福伯不必如此多禮,快起來吧。”
董雲凡不良於行,是兩年前一次意外重傷所致,當時命懸一線,雖然得了馬玉嬌幫忙撿回了一條命,可是兩條腿到底是沒能保住,徹底廢了。他可是習武的,突然廢了雙腳,成了無用之人,脾氣很是暴躁了一陣,還是董雲卿費盡心思,琢磨了許久,讓人制成了這麼一把特別的椅子給他,讓他也能經常出去活動活動,吹吹風,曬曬太陽,不必再跟以前那樣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自怨自艾,才令得他的脾氣漸漸好轉,也使得原本陰雲密佈的家慢慢恢復了從前的生機。
福伯謝過,站了起來。
“福伯什麼時候來的?”董雲凡笑著,接著問他,“怎麼之前都沒聽說你們要來?嬌娘……”一時不察,他脫口而出叫,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唇邊的笑意微凝,眸光微暗,立刻改了口,“弟妹……近來可好?是不是又讓你捎什麼東西來給我了?跟她說,以後不用了,我什麼都不缺。”
福伯聽他提起自家小姐,頓時老淚縱橫起來,這才站起來還沒一會兒呢,便又“撲通”跪倒了。
董雲凡看了一詫,問:“福伯你這是做什麼?”
福伯使勁跟他磕了兩個頭,哭訴起來道:“我家小姐出事了,求大少爺想想辦法,幫忙救救我家小姐吧,除了大少爺,奴才現在實在不知道該去找誰了?”
福妞也在一旁應景的跟著哭。
董雲凡聽了大驚失色,再顧不得避諱什麼,焦急問他:“嬌娘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福伯抹了兩把淚,睜著哭紅腫的眼睛,看著他,道:“小姐是被官府的人抓起來了。”
“官府?”董雲凡一聽,眉頭皺的緊緊,“姑蘇府衙的人?”
福伯搖頭:“若是姑蘇府衙的人,奴才也不必千里迢迢跑來王都了。”要知道,遠水可救不了近火,這點兒常識他還是有的。
“是王都這裡派下的人,”他接著說,“連夜抓了人就押解過來了。”
“什麼罪名?”董雲凡沉吟片刻,接著問,“你可知道她做了什麼了?”
福伯繼續搖頭,焦躁道:“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罪名,過來抓人的捕頭也什麼都沒說,只說是上頭的命令。奴才跟福妞一直都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做的多數事還都是奴才經手的,不曾記得做過什麼違反律法之事。怕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招惹了什麼人,被記上仇,耍陰招害了。可是現在我們一無所知,都無從下手想辦法。”
董雲凡聽著便也知道這事情嚴重了,面色沉沉,默了好一陣,安慰他道:“福伯你也先別太著急了,朗朗乾坤,天子腳下,可不是隨便什麼人能肆意妄為的,只要嬌娘身正,就不怕影子歪,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她救出來的。”
“謝謝大少爺。”福伯一臉感激的又向他磕了頭,然後有些迫切的問,“大少爺可已經想到什麼好辦法了?”
董雲凡想了想,問他:“你可是確定嬌娘如今已經被押解到王都來了?”
福伯點點頭:“他們走在我們前頭,應該已經到了。”
“可知道她現在被關在哪裡?”董雲凡又問。
福伯一怔,搖頭:“不清楚。”
什麼都不清楚……
董雲凡緊緊皺眉:“那麼,先得把所有能弄清楚的事情都弄清楚了,才好決定該怎麼下手。”
福伯一臉愁容:“這事兒怕是不容易吧?”
“以董家這些年在王都積累起的人脈,應該不是難事。”董雲凡頗自通道。不過就是官壓官嘛,在這王都,隨便在大街上扔塊石頭都能砸出個官來,除非是皇帝老子,要不然,就算是一品大員,他們也照樣能找到人壓制,或者有個最一勞永逸的法子,把那位安平公主請出來,準能橫掃一片,說不定,就是連皇帝都會讓步三分的。
“真的?”福伯喜極,“謝謝大少爺。”
董雲凡不以為然擺擺手。為了嬌娘,無論什麼事,他都會願意去做的。
“小甲,小乙。”他很快朗聲喚了自己的兩個貼身小廝進來,吩咐:“小甲,你去城門口守著,見到二少爺,讓他立刻回來,就說有要緊事,十萬火急,刻不容緩,小乙,你去京兆衙門大牢問問,最近是不是有女犯被從姑蘇押解過來。”
兩個小廝齊齊認真應了一聲,轉身快步出去,辦事了。
……
未時剛過一刻,董雲卿騎著馬,押著裝有大量炫彩布料的馬車,剛進了城,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