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和燕娘,朗聲道:“安平她是看衛六郎也是個喜歡尋花問柳的,覺著六少夫人在定國公府的日子過的不好,想要拆散衛六郎和六少夫人,要攛掇著讓他們和離呢。”
“什麼?”定國公夫人驚呼一聲,頓時臉色變的更難看,生怕自己的小兒媳被這安平公主帶壞了,急急的將燕娘從榮華身邊遠遠拉開了。
燕娘卻在被拉走的時候忍不住偷偷瞥了榮華一眼,眸底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
其他的夫人們也都受驚不小,特別是帶了女兒或兒媳同來的,忙不迭躲遠了。
頭一次在榮華面前佔了上風,三公主覺得快意極了,高興的哈哈笑了起來。
榮華卻只冷冷看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就默默坐回到了德誠公主身邊。
看到榮華無語憋屈的模樣,三公主更覺心情飛揚,連帶著腳下的步子也輕快了許多。
待會兒見了大姐,一定要跟她好好說道說道剛才姒榮華的憋屈模樣。她滿心歡悅的想著轉身就要走開,忽然聽到身後德誠公主在問榮華:“這就敗下陣來了?可是一點兒都不像你的性子啊。”
雖然在這之前,德誠公主跟榮華接觸不多,可對她的那些“光輝”事蹟還是有頗多耳聞的,到底活了一把年紀了,也是經過不少事的,眼力勁兒還是有的,這小姑娘是個什麼性子,她多少還是瞭解些的,才不信以她不服輸的性子,會甘願這樣默默敗下陣來。
榮華卻是一點兒不以為然,語氣淡淡道:“沒什麼,不過無聊的口舌之爭而已,真跟她認真才是輸了呢。她就是個榆木腦袋,什麼道理都講不通的,何必跟她浪費口舌。”
德誠公主聽著先是一怔,隨即也忍不住低低笑了起來。
竟然是被戲弄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三公主一肚子的火氣,是怎麼都咽不下,她也不想忍了,倏地轉過身,黑沉著臉,張牙舞爪撲向榮華,一副要跟她拼命的樣子:“姒榮華,你說誰是榆木腦袋……”
榮華沒想到她真會跟她動手,也是一嚇,忙閃身躲開。
三公主用力過猛,一下沒收住,“咣”撞在了桌子上,肚子撞的生疼,可她依舊不甘就此罷休,掙扎著站起來,瞅準榮華站的方向,還要再撲過去,卻不想,就在這時,肩膀上冷不丁的狠狠捱了一下打,疼的她眼淚直冒。
“是誰?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本公主。”她捂著肩膀,惡聲喝著,四下尋找著竟然膽敢對她動手的傢伙。
德誠公主鐵青著臉站起來,冷冷看著她,用手中的龍頭柺杖使勁鑿了兩下地:“是我打的,你想要如何?”
“皇、皇姑姑……”三公主面色青白說不出話來,只是越想越覺著委屈,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為什麼每次遭罪的都是她?為什麼他們都向著姒榮華?這不公平,她不服。
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坤寧宮陡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木頭樁子似的立在那裡,悶聲不敢吭,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這是怎麼啦?出什麼事了?”就在這時,坤寧宮門口驀地響起一個略微低沉的女子嗓音,帶著些微的慍怒和不容抗拒的威嚴,質問。
所有人轉頭一看門口,原來是蕭太后帶著皇后和太子妃以及一眾妃嬪們到了,立刻齊齊跪下了。
“到底出什麼事?”坤寧宮裡這麼明顯的詭異氣氛,蕭太后自然不會感覺不到,一進門,便皺了眉,沉聲問。
“母后……”三公主哽咽著含淚迎了上去。
“到底怎麼啦?”蕭太后看著三公主哭哭啼啼的樣子,心中很是不悅。今天可是她的嫡長孫滿月的大喜日子,她哭哭啼啼的像個什麼樣子。
“是安平她……”三公主也不說清楚,只開了個頭,就輕鬆的將蕭太后的怒氣牽到榮華身上去了。
“又是你。”蕭太后面色黑沉看向榮華,毫不掩飾的露出一臉厭惡的表情,也不問青紅皂白就怒聲訓斥,“今天是難得的大好日子,你就不能給我安生一些嗎?”
榮華木著臉跪在那裡不說話。面對蕭太后的時候,她基本上都是這樣一副表情,至於話,能少說就少說,反正不管她說什麼,蕭太后都不會聽的,只會遷怒,最後都免不了會受罰,當然莫須有的罰她是不會白受的,想誣她,可以,想罰她,也可以,先等她把誣她的錯做實了。
還不待蕭太后說要怎麼處罰她,她已經在心裡頭盤算著一會兒該怎麼動手了,管他今天是什麼大喜日子,照樣鬧你個雞飛狗跳。
不過今天有德誠公主在,榮華貌似不必背什麼莫須有的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