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手掌到手腕一片骨頭裡都還是凍的,暖不起來。
進去以後李嘯銳幫我跟鍾小哥都處理了傷口。我還好,只是手上一點。鍾小哥整個脖子、後背還有腿上一片都白了。李嘯銳給他把凍傷得厲害的地方都小心地處理了,然後把他扔在爐子旁邊讓他取暖。我就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往外跑也不是不行,好歹套個雨靴。
鍾小哥就在那笑,說你這唸叨唸叨的跟個老太婆似的。我哪來的雨靴啊。難道我們的物資裡頭還有雨靴這東西啊?我被他嗆得一愣,都想給他一拳了,可一想他是傷員,只能就忍住了。我回憶了一下,物資裡頭好像的確沒有雨靴。我就只好說,你可以讓嬌嬌過來說這事。
他就說那我還不是要跑一趟,哎呦別。銳哥別別。大哥大哥,班長班長,我錯了別拍了。
李嘯銳拍了拍他的傷口,說現在知道痛,早幹什麼去了。
我覺得李嘯銳這人才是真正的殺人於無形。
原本李嘯銳停車的那個地方是一個餐館前頭的停車場。有個不大不小的小涼棚,我們的車就停在涼棚裡頭。
我將鍾小哥拽上車以後,李嘯銳就下車去找張鐵跟嬌嬌。門是他們仨撬開的。我們進去的時候看到裡頭有喪屍的屍體,被他們清到一邊去了。孩子是他們一個一個抱進來的。我本來以為這些事情張鐵是不管的,沒想到旁人都沒說什麼,他也跟著去抱孩子。這傢伙雖然不大說話,但是這麼一看心眼倒也不壞。
所有進來的人——除了那四個已經變異進化了的——或多或少都受了些傷。只不過這雨沒有雪來得厲害,打在身上只是骨頭髮冷,面板凍得蒼白一片,倒不至於有多大的傷。除非是像鍾小哥那麼白痴,否則也就只需要烤個火緩一緩。
張鳳蘭跟王瑤臉色都白白的,嘴唇凍得發紫。但王瑤進屋子以後也只是稍微呆愣了愣,張鳳蘭就哆嗦著找她一塊兒燒水去。我們能喝上溫粥都是她們倆的功勞。
我就坐在鍾小哥旁邊,陪他一路發呆一路暖和身子。
他小聲地問我,說我們這次目的地到底是哪裡。我說我不知道,估計連李嘯銳自己現在都不知道我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只能就這麼一路走下去。直到看到一個地方,讓我們大家都覺得可以在那裡活下去。鍾小哥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沒講話。我看他這樣,我就說你別是感冒了。可別,在這感冒發燒真不是開玩笑的,搞不好李嘯銳就衝你腦袋來一槍。
鍾小哥說操,然後說沒事。
我看他這樣實在是覺得沒辦法安心,就回頭將之前從藥店和醫院裡找到的感冒藥都整了出來。什麼感冒顆粒、蜂王漿、板藍筋沖劑全都給舀出來了,然後整給他灌下去。
他說臥槽你這是想要淹死我嗎,你這是想要淹死我吧。然後他將那些藥都吃了。
因為手上帶著傷,所以今天我也沒到空間裡頭的田裡做事。實在是不方便。
裡面的靈麥好像又繁殖出來了兩株,現在還小,都還只是個小嫩芽的,就讓它先長著。
空間裡頭的東西生長時間好像就是跟外界不同。小金帶著的那幾只小雞小鴨已經都換毛了。不再是剛孵化出來的那種毛絨絨的樣子,身上都已經有了羽毛,正跟在小金身後努力地練習飛起來。雖然我覺得這事情挺不靠譜的,不過由得它們折騰去好了。
半大的小雞今天第一次抱窩,下了第一個蛋。小小的,都沒我掌心大。
我之前是打算等湊夠一窩蛋以後讓雞自己抱窩的,後來想想,還是把那個初蛋打在熱牛奶裡頭,混了點砂糖舀出去給鍾小哥喝了。他喝了一口就問我混了什麼東西在裡頭。我說反正是補身體的
,我自己扣了工分給你弄的,趕緊喝完。
他就笑嘻嘻地說我覺得你好像我們以前隊醫啊。我說醫個屁,我連扎針都不懂。他說哎呀不是,我是說那種管家婆的氣質。我說靠。
要不是看他是個病號我就揍他。
那幾只小鴨子還沒開始下蛋。不知道是時間沒到,還是裡頭根本沒有母鴨子。這要是沒有母鴨子,我還是養到半路偷偷弄鍋鴨肉吃吧。五味鴨跟三杯雞我都舀手做。
之後坐在那我就一直打瞌睡。
早上進門的時候還是凌晨。我坐著坐著就又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裡頭大雨一直下,下到最後跟電影《2012》裡頭的場景一樣,整個世界被水淹沒了。我們開著車拼命往前跑,洪水就在後面一直漫上來。我回頭一看那水都快要追上來了我就拍著車子說李嘯銳你這蠢貨趕緊往珠穆朗瑪峰那邊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