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在穴口處織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後,轉身朝著洞穴外走去,準備到荒野上狩獵去了。
毒蜘蛛的寢室裡隱約還瀰漫著蘇芷毒液的氣味,這樣的氣味讓穆茶非常不好受,他覺著自己每一次的呼吸都會讓嗓子裡火辣辣的疼,甚至眼睛酸困酸困的,渾身不舒服。
可是他的身子已經被蛛絲控制的死死的,穆茶根本沒法子抬起手來捂住自己的口鼻,聞著空氣中熟悉又致命的氣味。穆茶眼睛裡的白眼仁漸漸被一層淡青光所覆蓋。
恐怕再待下去,他就該和那些個橫七豎八、滿臉痛苦的躺在地上的獸人們一樣,變成失去知覺的死屍了。
頭腦發暈的腳下一個踉蹌,可惜穆茶連跌倒在地的機會都沒有,他痛苦的擰著眉頭,摟著蘇芷的手因為身體太過疼痛,一不小心在蘇芷的後背上留下了十個鮮紅色的手指印。
穆茶的力氣非常大,被圈在他懷裡都快透不過氣的蘇芷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她努力向後挺著腦袋。這才勉強看清了穆茶一臉痛苦的慘烈模樣。
就算有蛛網擋著,難以扭轉頭看清四周的景象。光從空氣中瀰漫著的氣味分辨,還是讓蘇芷發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
她眉頭微蹙的想了想後,蘇芷的心頭“咯噔”一聲響,怪不得穆茶這麼難受和痛苦。她怎麼把自己的毒液給忘了!
蘇芷畢竟不是毒蠍女王本人,她好不容易學會了用毒,卻不知道怎麼解毒,往日在蠍王山的時候,向來有巫鐮幫她收拾爛攤子,就算流浪在外沒了巫鐮這個貼心的助手,最近一段時間,她又遇上了資歷上層的阿紮根據她的毒液來研製解藥。
可現在既沒有巫鐮也沒有阿扎,穆茶明顯是中了她的毒。再這麼在充滿毒氣的屋子裡待下去穆茶鐵定會一命嗚呼。
穆茶可是為了救她才來到這個龍潭虎穴的,蘇芷的命一點都不值錢,她死了就死了。除了有點遺憾,覺著沒能再和洛水、巫鐮他們見上一面外,蘇芷實在不希望其他的人因為自己丟了性命。
看到穆茶的嘴唇已經漸漸變成了青紫的顏色,蘇芷立馬變得焦急起來,她用力的掙脫開穆茶的懷抱,蘇芷不再嫌棄蛛絲噁心。她用手肘不停的撞擊著身後的蛛網,想要把蛛網弄斷。
可是。連木棍都奈何不了的銅牆鐵壁,她使不出力氣的撞擊又能起什麼作用,眼見穆茶不僅是嘴唇,就連臉上都泛起了青光,蘇芷不敢再浪費時間,她突然靈機一動的變成了獸型,將自己縮成一團,在大網織成的蛛蛹中為穆茶騰出了剛剛自己所佔的那份空間。
蛛網的末端不再同毒蜘蛛連在一起,蛛蛹便失去了自由收縮的能力,蘇芷看著因為空間變大,沒了支撐點後滑落在地的穆茶,蘇芷連忙爬到了他的大腿上。
具體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氣體大多是漂浮在高處的,蘇芷毒液化成的毒霧也不例外,蹲坐在地上總比直直的站在那呼吸著最為濃烈的毒霧舒服多了。
有句俗語是怎麼說的來?解鈴還須繫鈴人,毒是蘇芷下的,沒有其他的工具和藥材,解毒的方法只能從她自己身上入手,蘇芷當初明明將毒蜘蛛給毒死了,可他竟然又活了過來,再加上蘇芷驚奇的發現蝙蝠王符索根本不懼怕自己的毒液,這說明她身上的蠍毒根本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總會有辦法的!”
在心底默默地為著自己加油鼓氣,蘇芷順著穆茶的身子爬到了他的臉上,看著穆茶越發青紫的面容,蘇芷真想在他的臉上劃上一道,讓毒血順著傷口流出來。
若是在野外不幸被毒液咬傷,不也是這麼做的麼,想著想著,蘇芷突然覺著這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反正穆茶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蘇芷乾脆把死馬當成了活馬醫,她狠下心的舉起了大鉗子,用鉗子上最鋒利的一角對準了穆茶的臉蛋,咬著牙狠狠的劃了下去。
蠍子的甲殼那麼堅硬,鋒利的鉗子角立馬在穆茶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鮮血直流的傷口,蘇芷揮動著的大鉗子沒能控制好力道,她甚至看到穆茶面板上的嫩肉也從傷口處向外翻出。
劇烈的疼痛讓穆茶的身子微微輕顫,他不解的睜開雙眼,把視線對準在了蘇芷的身上。
感覺到了穆茶的注視,自知下手太重的蘇芷略顯不好意思的同穆茶咧嘴笑了起來,可惜她現在是獸型,一個毒蠍子咧嘴笑的模樣,直逼著穆茶不忍直視的閉上了雙眼,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看著穆茶潺潺流血的傷口,蘇芷真的是沒有辦法了,從傷口裡流出來的血沒有想象中那麼黑紫,反倒比往常還要豔麗和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