穴內響起一聲深沉的嘆息。
凌渡宇大喜過望,幾乎不敢相信耳朵,但一看他人的神情,又知道自己的聽覺沒有出問題。
十多年不問世事的異人紅樹,終於作出反應。
血印和其他人跪伏地上。
洞內傳來第二聲嘆息。
凌渡宇不由自主向洞穴走進去,裡面一片漆黑。
血印等不敢跟進。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凌渡宇發現一點微弱的光芒,在左方遠處亮起。凌渡宇雖然帶有電筒,卻不敢拿起來照明,也不敢戴上那紅外光夜視鏡,怕觸犯了紅樹的禁忌。
他小心翼翼,在縱橫交錯的穴道里,摸索往火光的源頭。
火光愈來愈明亮,山洞內的情形隱隱可見。洞穴愈往內走,愈是廣闊,穴道斜斜往下伸展,愈往下去,溼氣愈重。他很難想像人類可以在這地方長年累月蟄居。
當他再轉入另一支道,眼前一亮,一盞點燃了的羊油燈,掛在洞壁上。
燈下盤膝坐著一位俾格米老人,發須長及胸前,糾結一起。
老人外形看來很老,偏是發須烏黑髮亮,面色紅潤,不見一條皺紋,與他的年紀和外形全不配合。便像一名二十歲的青年,化裝成老人的模樣。
這難道就是紅樹,一個超越百歲的老人?
老人閉目,不動如雕像。
凌渡宇在他前緩緩坐下,耐心地守候。
他想起少年時代,在廟內的地室,隨密宗高僧學藝的情景。
紅樹倏地張開雙目,兩道光芒射進凌渡宇心坎裡。
紅樹又再閉起雙目。
凌渡宇腦中一片空白,他從未見過眼神比眼前的老者更深邃、更光亮、更銳利。即管西藏最有道行的高僧也遠比不上他。
紅樹再張目。
這次他抬頭望向洞穴凹凸不平的頂部,心神仿似飛越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凌渡宇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喉嚨似乎給甚麼東西卡看,發不出聲音。
“你來了!”聲音低沉柔和,清楚嘹亮,說的是非洲的班固語。
凌渡宇呆呆地點頭,他在這充滿神秘力量的老人前,已忘記了來此的目的。
紅樹收回望向穴頂的目光,轉向凌渡宇,面容不見絲毫波動,淡然道:“年青人!因何來此!”
凌渡宇驀地省起此來的目的,問道:“我想請教黑妖林的事。”
紅樹緩緩閉上雙目。
凌渡宇有一種想法,就是他平常所習慣了的節奏,那把時間分割乍時分秒的節奏,完全不適用於眼前這老者身上。
他是屬於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