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勾走了。隨便搬了凳子就近坐下,同桌一同吃喝的客人其實是程老爺生意上往來的客戶,互相之間也不認識。年曉魚過去,他們只當是程家的一位親朋好友,幾個豪爽的客人還端了酒壺過去叫她自己倒。
閒聊之間她才得知不過是泛泛之交生意上略有往來之人,這下可好了有話聊了。
“各位老闆,來來來,大夥都吃著程家五色齋的糕點可是一流,大夥要是給面子就都吃了。可別跟程老闆客氣了!”
幾位老闆第一次見一個女人如此豪爽的,都打心眼裡喜歡這股子勁,紛紛舉杯碰杯“好,來我們幹一個!”
一杯酒下肚,話題就來了。一位老闆好奇問道“敢問這位姑娘是如何稱呼,家中作甚?”
年曉魚故作謙虛“哎,一般小生意不值一提。不過是賣些土菜水果什麼的混口飯吃。”
“哈哈”提問的老闆見女子說話如此豪氣更是欣賞不已“我們在座的也是做些小本生意的,哪個不是混的風生水起。我瞧您如此爽快說話帶勁定是個有氣魄的主,再過個三年五載定是能混出些名堂的。”
年曉魚聽聞心中自是大樂不已,長這麼大還沒人如此誇獎過自己。不過做人要謙虛,謙虛,年曉魚極力屏住笑意故作冷靜,巧然答話“哎——這年頭生意可是難做的很,東西一出去遇到個什麼天災人禍的都是始料未及的。依我看,我這種小女子就是混個十年五年的也只是勉強餬口哪能與眾位大哥相提並論。不過話說回來,眾位大哥是做什麼生意?能與程老闆有些往來想必都是做糕點生意的吧?”
“哈哈。”在座的幾位老闆又是哈哈大笑,眼裡盡展對年曉魚的喜愛和欣賞。
年曉魚看他們笑得如此開心,想來是猜對了。
但沒想到那位笑得最開心的老闆竟然甩了頭,直截了當的否決了“不是。”
“啊?”這下年曉魚有些窘迫了,感覺自己是太多言了,反而有些不好。可話已出口也收不回去了,只得乖乖喝酒,不做聲。
不過那些做生意的老闆可是什麼人都見過的,對於年曉魚這種性子的人頗為喜歡也不在意,對他們來說說錯沒什麼的。
“我呀不是賣糕點的,我是賣紙的。當年程老闆在做糕點之前也是跟我一樣的,後來他改了行才開了糕點鋪。我們也是這麼認識的。”
另一位老闆見年曉魚討喜的很便問了名字,年曉魚本想說自己叫年曉魚,但又覺著對不起爹孃。最後便說自己本命楊香,外號年曉魚。意思是年年有魚,出來做生意不就圖個年年有魚,所以非常喜歡這個外號。不過她的這一番解釋也是叫在座的商人極為喜歡,幾番閒聊不僅酒足飯飽還將在座人的資訊摸了透。只是認識之後就不好當著他們的面帶些吃食回去,只好另想法子。
閒聊了好一陣子,年曉魚耐著性子等到了散席。這個時候,程老爺跟夫人忙著送客,自然是不會在意一個衣著襤褸的乞丐。
年曉魚便趁機偷溜進去找了些吃食帶回去,未免被發現故意弓著腰低著頭裝作是來打掃廚房的。可即便如此也是叫不該撞見之人逮了正著。
那人端坐輪椅,歪著頭,邪笑著看著打量著賊頭賊腦的年曉魚。見手上拿著滿滿一堆恨不得長出四隻手,更是笑得歡。
“哈哈,這下可是人證物證俱在,你是賴不掉了吧。”程囂墨擺出一副官老爺的口氣看著年曉魚。
年曉魚有些窘迫,不認識也就罷了,偏偏還是認識的,更是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只能支支吾吾的亂說一通“我,我我……程囂墨你這話是從何說起,你休要無賴我!”
死鴨子嘴硬,不過她胡說八道的樣子確實可愛得緊,惹得程囂墨忍不住再逗上一逗。“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你就偷了大娘的銀兩,這一次見面都偷到我家裡來了。不過我很好奇,借銀子給你你不要,非要自己去拿才肯收下,這是什麼脾氣?”
程囂墨搞不明白前面還極有骨氣的不肯收下自己送給她救急的銀子,可以一轉眼這種小偷小魔的沒骨氣的事情又幹上了。這是什麼脾氣,這女人是在鬧哪樣!不過還挺好玩的。程囂墨眼中迸發著異樣的神采。
“你胡說什麼呀!”年曉魚怒,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跟這種人說話,當初還以為是改了性了,現在看來定是自己瞎了眼。年曉魚欲哭無淚。
“程囂墨,你別血口噴人!那一次是大娘非要給我銀兩的,這一次也是,也是有原因的!你們程家不是在擺酒宴嘛,我雖不請自來,不過來者是客。這些東西本就是給客人吃的,我拿著吃一些怎麼了!少你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