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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烏雞國明擺著就是讓聖龍吃,因為它那個地形寅國想出援兵都好難地說,要翻過好幾座山呢。可以說,他是寅國保護的小國中,最偏遠,最孤立的一個小國。難怪聖龍第一個揍他。
而且,一旦聖龍攻下他,他就成為聖龍的邊境,這樣的地勢對聖龍可謂大大的有利。只要午國和亥國繼續保持中立,那他就成為聖龍西進的最好的戰略根據地。
打仗好討厭啊,烏雞國反正也死定了,降了算了。誒?說不定龍墨刑這樣耗著就是為了讓它降呢?
“簫滿月……簫滿月……簫滿月!”忽然,一聲厲喝衝進我的耳朵,我耳朵嗡鳴之時,營帳裡也變得鴉雀無聲,宛如被這一聲大叫給震住了。
身邊是生氣的紫菱,她的臉比外面的月亮還要白:“我叫你沒聽見啊!發什麼呆,還不去取殿下的參湯?!”她一點都不在意現在整個營帳的將士都在看她,而是雙手叉腰冷著臉命令我。
我只有乖乖聽她的命令啦,她是這裡的大姐大,看那些將士都不敢得罪她的說。之前她還很不滿龍墨刑把我帶上的決定,現在倒好,她差起我來得心應手。
一個人走去伙房,夜風有點涼,肚子有點餓。巡邏計程車兵從我身邊走過,越走越遠,周圍沒了人,便拿出我唯一僅有的一根巧克力,真希望快點回去,這裡的食物實在是……
我開心地撥開包裝紙,感覺被人冷冷地盯著後背,幾乎是反射地爬上一層汗毛,這熟悉的感覺該不是……僵硬地轉回頭,果然啊,一身同樣黑色小甲冑的琅琊正冷冷盯著我。我知道,他想咬我,只是礙於紫菱一直在我身邊。
而現在,月黑風高,四周無人。他咧開了嘴,奸邪而笑,宛如在說:這次看你往哪兒跑?
“咕咚!”嚥了口口水,手裡的巧克力越抓越緊。氣氛越來越緊張,大戰一觸即發。“咻!”當一片樹葉捲過我們之間時,琅琊張開嘴朝我飛撲而來,與此同時,我拔出了巧克力指向他,快速說道:“我們言和吧!”
登時,琅琊咬在巧克力上,從空中落地,叼著巧克力朝我用鼻子噴了口氣,然後轉身晃著尾巴而去,就像是一面旗幟在他的屁股上搖晃,凱旋而歸。
“呼!”鬆口氣,去拿參湯。
從這晚之後,我和琅琊真的言和了。他是一隻守信的豺狼。
雖然我是服侍龍墨刑的侍婢,但紫菱從不讓我靠近龍墨刑半分,就像怕我隨時刺殺龍墨刑似地。我只是打個下手,苦力,端茶送水,聽候差遣,倒是跟琅琊的關係越來越好。
就像現在,他叼著一隻鮮血淋淋的野兔站在我的面前,我汗毛顫慄地看他嘴裡的野兔:“你……給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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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只是將野兔甩到我的腳下,“碰”一聲,原本可愛活潑的小野兔,現在呈一種詭異的,像是頭骨斷裂的姿勢,瞪著眼睛,躺在地上看我。
汗毛立刻從頭麻到腳。也算是“養尊處優”的我們這一代,連雞都沒殺過,現在看到這樣血淋淋的動物,心裡即難受,又有點暈血。
“謝謝你的好意……我……”
“嗚!”琅琊瞪起了眼睛,我抽抽眉角:“好好好,我吃我吃。但我是人,不吃生的,麻煩你把兔子叼到伙伕那兒,煮熟了我再吃。”
“嗯!”琅琊悶哼一聲,將兔子叼走。我摸了摸渾身的汗毛,只要不看到原物,我還是吃得下去的。
晚上,坐在小山坡上,一邊跟琅琊吃紅燒兔子肉,一邊遙看遠方那座孤零零的關城,一輪滄月正懸掛在它的上方,照出那座城的孤苦無依。
三天了,那座城裡的糧食應該已經耗盡,再下去吃人都說不準。而龍墨刑還是沒有做出任何部署,他的將士們天天到他的大帳問何時開仗,每次都只是得到龍墨刑諱莫如深,又胸有成竹的笑臉。他是打算餓死那座城裡的每一個人,然後坐收一座死城嗎?
琅琊在一旁啃兔子頭啃地吧唧直響,可憐那座城已經被他們的國王遺忘。拿著兔腿看琅琊,他是豺狼不是狗,所以他不會跟你親暱撒嬌,或是貼著你的腿乞憐。他會用他特殊的方式來表達喜歡你,比如食物與你分享。
“琅琊,你想家嗎?”此時此刻,我心中既無對這場戰事的憂急,又無對塞北城裡百姓的同情,只有歸家的焦急之心。琅琊抬起頭看我,前爪護著他的兔頭,“你總不可能在金宮裡出生,你不想你的狼爸狼媽嗎?”
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繼續啃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