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唐納還是蕾拉都很清楚烏娜並沒有真的變成一個普通人,她能毫無遲滯地繪製魔法圖元就是明證。
只不過,看到烏娜始終穿著一襲單薄的紅裙,唐納還是隱隱有些擔心。
於是,從那一天起,石中別墅就始終燒著炭火,一刻都沒有熄滅過。
去年秋天,烏娜和蕾拉曾經隨同唐納一起搬到位於迷霧鎮外的特區防務基地,但只住了沒多久,烏娜就吵著要回“雲上”。
無奈之下,唐納只能讓她和蕾拉重新住回石中別墅,好在這裡與迷霧鎮只有咫尺之遙,就算每天往返,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自從烏娜失憶之後,唐納對她反而不像之前那麼冷淡,得閒就會陪她一會兒,連帶著和蕾拉相處的時間也變得更多了。
其實,假如烏娜真的把他徹底忘了,唐納自然是樂於見她重新來過的,然而她並不是簡單的失憶,而是變得輕度自閉,很少主動開口說話,並且始終惦念著她的“少爺”。
事到如今,唐納和蕾拉都已經放棄向她解釋:她心心念唸的“少爺”就在面前。過去三年,他們已經嘗試過無數次,沒有任何用處,烏娜總是固執地將唐納認作“少爺”臨走前將她託付給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烏娜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出自露西亞之口說法。
不過,烏娜活得並不痛苦,除了偶爾皺著眉頭問一句“少爺怎麼還不回來”以外,她的臉上始終掛著輕鬆的笑。
蕾拉有時候甚至會開玩笑說:烏娜姐自從忘了誰是少爺後,反而變得更加漂亮了。
她沒有說錯,就連唐納也察覺到了這一點。
或許是因為相由心生,烏娜身上正漸漸散發出一種極致純真的韻味,舉手投足間有種宛若天成的美感。
非但如此,她原本就雪白無暇的面板,似乎也變得更加溫潤,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凝脂如玉。
對於後一種變化,唐納覺得應該是因為生活變得極為規律造成的。他很早就聽說過,對於女人來說,早睡早起不熬夜,面板就會變好,這規律想必不是地球上獨有的。
事實上,因為先後晉升了流雲法師的緣故,歲月同樣沒有在露西亞和蕾拉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露西亞次年春天就將迎來三十一歲生日,可是看上去卻仍舊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剛剛年滿二十七歲的蕾拉,更是保持著十六七歲的少女模樣。
想來,以流雲法師將近千年的壽命換算成百年人生,她們倆還處於嬰兒期呢。這是早早晉升高階法師帶來的好處。
要知道,在魔法大陸,除了克羅斯這樣身懷魔核的異類外,沒有人能夠在百歲以內晉升流雲。相應的,他們的外貌衰老程度也會因為晉升速度而不同。
以麗莎為例,唐納見到她時,她最起碼已經三百多歲,可是因為魔法天賦出色而早早晉級,所以在這個年紀仍然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少婦模樣——絮語森林的那個老巫婆則正好是反例,她和麗莎是同胞姐妹,可是因為逃離魔法大陸後魔法等級就一直停留在四級,於是三百多年後便成了這副形容枯槁的駭人模樣。
可以預見,至少在百年以內,露西亞和蕾拉的外貌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唐納自己就不好說了。
這兩年,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衰老的速度比露西亞要快得多,為此,露西亞還常常勸他不要過度操勞,只有唐納自己知道,這和操勞與否沒有太大的關係。
蔚藍鬥氣是一個禮物,同時也是一個詛咒,唐納享受了它所提供的巨大便利,也將因此而失去某些重要東西,這很公平。
只不過,唐納現在還不知道,因為將蔚藍鬥氣修煉到了二級,他的壽命將會減短多少——他暫時還不擔心這個。
“少爺,再有半個月就是新年了,今年新年夜您還是不和我們一起去科恩納斯嗎?”蕾拉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唐納的思路。
自從烏娜失憶之後,除了偶爾交代一些製作魔法陣的任務給蕾拉以外,唐納已經不再幹涉她和烏娜的自由。每個新年去科恩納斯和露西亞、李察、洛麗塔等人一起共度新年已經成了她們兩人的習慣。
但是這幾年年末,唐納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情,無暇和她們同往,正因如此,蕾拉才會有此一問。
不過,這一次唐納的回答令蕾拉有些喜出望外。
“我和一些多年未見老夥計們約好了年末在科恩納斯聚一聚,再過幾天,就和你們一起出發,對了,你胖子大哥也會一起去。”他笑著說道。
“烏娜姐,你聽到了沒有,少爺跟我們一起去科恩納斯過新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