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克斯打死了兩個人……”
“這些我想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神子沉聲道。
“那……那沒有了……”克拉羅夫間或瞥向人群時,神色間頗有為難之色。顯然,艾利布朗之前的表現,使得他事先被告知的那些話,都無從說起了。
接著又是幾名仲夏夜事件的參與者,被叫到神牧面前。
他們的證詞無一例外都偏向艾利布朗,但又無一例外的沒有說服力。
假如審判到此結束的話,不但艾利布朗在劫難逃,就連布朗家族恐怕也要大難臨頭。
當然,這所有的一切,從艾利詭異地放棄辯解,到神牧詢問證人證詞時有意無意地偏袒,都是唐納一手策劃的。
只有這樣,他才能從布朗家族那裡,獲得更大的利益。
好吧,他所圖謀的,還不止於此。
此時,排在他之前的所有證人都已陸續被傳喚結束,終於輪到他了。
而裘利布朗此時看向他的眼神,已經帶著明顯的乞求意味了。
“約翰史密斯……仲夏夜晚,你在哪裡?”神牧照舊是這個問題。
“我在聖城,目睹了瀆神事件。”唐納回答道。
“對兩位囚犯的辯詞,你有什麼要補充的嗎?”神牧問。
“馬爾克斯在撒謊。”唐納的回答比之前任何一個證人的證詞都要直截了當。
“他哪裡撒謊了?”神牧聲音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
“他所有的辯詞都是謊言,”唐納緩緩說道:“艾利布朗根本不認識他。”
他話音未落,人群中已經響起稀稀落落的交流聲音,裘利布朗更是微微閉上了眼睛,像是在慶幸躲過了一劫。
“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神牧追問道。
“首先,艾利是看上了我的侍女,這件事情,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其次,假如他們事先就認識的話,不會突然間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還有,科米爾家族的人都是瘋子,馬爾克斯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可信的。”唐納接著回答。
“你說的第一個原因,馬爾克斯已經說了,這是他們故意這樣安排的,至於另外兩個原因,似乎也站不住腳。”神牧似乎對唐納的回答,並不滿意。
唐納冷冷地看了神牧一眼,淡淡問道:“你在現場嗎?”
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一片驚呼聲,沒有人想得到,這位約翰史密斯居然敢以這種語氣和神牧說話。
“什麼意思?”神牧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我是距離事發地點最近的人,你假如覺得我的證詞都沒有價值,那這次審判還有什麼意義?”唐納的語氣同樣咄咄逼人。
神牧被他問得措手不及,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一直站在高處的神子,突然向著唐納走過來。
“約翰史密斯,你是在質疑這次審判的公正性嗎?”神子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不……我始終覺得,這會是一次公正的審判。”唐納雙目直視神子,朗聲回答道。
“我在你的眼睛裡,看不到虔誠……”神子也向著唐納看過來。
這時,所有人都為這位約翰史密斯少爺捏著一把汗,連裘利布朗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不沉穩。
只有唐納知道,自己一直是在表演,而且演到這個程度,已經足夠了。
於是,他抬手輕撫胸膛:“我的虔誠在這裡。”
神子臉色也漸漸陰沉下來:“好,既然你是虔誠的,那我再問你一遍,對馬爾克斯的辯詞,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他說的所有話,都是謊言。”唐納直接回答,沒有任何猶豫。
“好……”神子微微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唐納之後,才轉身走到審判臺上。
“審判到此結束,事實已經清晰明瞭,馬爾克斯科米爾瀆神罪名成立,科米爾家族所有成員都將被處以火刑!艾利布朗……無罪!”
人群中,裘利布朗不自覺地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假如沒有約翰史密斯的證詞,他們布朗家族的下場,很可能也和科米爾家族一樣。
幾分鐘後,馬爾克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綁到了火刑架上點著,直到臨死前,他也弄不明白,約翰史密斯為什麼要幫艾利布朗。
而那位從絞刑架前走了一圈的艾利布朗,則被春之聖院的人群接走了。
等到馬爾克斯被活活燒成了一截木炭,人群才疏散開來。
當天晚上,唐納收到了兩條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