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吧?
“不能!”卞朝暉斬釘截鐵地回答。
維妮的心向下一沉,果然——
“我不能接受。”卞朝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會呵護、會疼惜,我要用自己的包容,慢慢讓你忘記過往的不快樂。人生在不斷重新整理,世界上,沒有無法割捨的感情,關鍵在於,你能不能找到令你更為怦然心動的那個人,以及他帶給你的感覺。”
他的話,字字句句敲中她的心坎,心縮緊,又放開,如此反覆不得寧靜。
一隻手,橫過桌面,由外包握住她緊緊拿著玻璃杯的手。她想要抽出,卻被牢牢鉗制。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帶給你幸福的那個人,但是,至少,我們可以試一試。維妮,你願意嗎?”
三年來,她想要關懷、想要呵護,無人給予。此時此刻,有一個人,坐在她面前,向她認真地請求。
不可否認,她心動了。想被呵護、想被疼惜,能使她卸除心房,怦然心動,重新整理人生,忘卻過往的那個人——
卞朝暉,他是嗎?
“卞編,你最近的心情很好?”
“你說呢?”卞朝暉好心情地反問,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張報紙展開來看。
那還用說?楊悠悠在心裡嘀咕。從進卞朝暉家門開始,單不說她得一直忍受卞朝暉媲美春花亂顫的傻笑,還要被他五音不全的嗓音荼毒,聽他哼走得不成調子的曲子,更重要的是——她再瞥了一眼卞朝暉手上拿的報紙——明明就拿倒了,他居然還可以那麼認真地在“看”,實在是佩服至極。
“卞編!”在看見卞朝暉再一次露出很“燦爛”的笑容的時候,楊悠悠終於忍不住,整個人往前挪了挪,隔著一張報紙發問,“維妮來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呀?”
上一次,她和全體同僚從八樓貼著玻璃“目送”卞朝暉和一位美女底樓相會,頭歪成九十度角,眼睛也差點瞪得斜視,終於看清楚了那一位,居然是童記禮最得力的助手維妮!哇呀,大新聞,好想得到第一手資料。
報紙稍微向下移了一點,接著向後一甩,眼看著就要拍上了楊悠悠熠熠生輝的眼睛。
“呀!”楊悠悠連忙閃開,退到安全距離後,拿出包包裡的化妝鏡照了照,確定完好無損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拜託!”楊悠悠鼓起腮幫,瞪了一眼笑得很陰險的卞朝暉,“我媽媽說我就這雙眼睛長得還可以,你能不能不要毀了我惟一的優點?”
卞朝暉的回答是伸出兩隻手,對準楊悠悠鼓得老高的臉頰用力一拍。
“痛!”漏氣了,楊悠悠呼痛。一張臉被擠在卞朝暉的掌心中,變成了細長的狐狸相。
“小朋友,你媽還有沒有告訴你,要少管閒事?”卞朝暉很“耐心”地教育面前的楊悠悠,順便再扯了扯她的臉皮。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膽敢來探聽他卞朝暉的私事,不給她留點紀念,怎麼對得起她這麼強烈的好奇心?
“知道啦,知道啦!”楊悠悠大聲叫著,待卞朝暉的手稍微一鬆,她連滾帶爬地跌坐出卞朝暉的勢力範圍,使勁揉搓自己的臉蛋。好燙,肯定腫了,卞朝暉這個混蛋!
“我怎麼覺得,你的表情,好像在罵我來著?”卞朝暉向後靠在軟墊上,笑眯眯地看她。
見他那一臉不懷好意的樣子,手還一動一動的,楊悠悠一蹦三尺高,瞬間低眉順眼,“沒有,沒有,卞編你的教導對我啟迪實在太大了,我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對你有大為不敬的想法?”
這個馬屁拍得有點過頭,卞朝暉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說吧。”打了個哈欠,卞朝暉很無聊地揮揮手,示意楊悠悠可以開始進入正題,“這麼不辭辛勞地跑到我家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好了。”
聽卞朝暉發話,楊悠悠立馬忘記前車之鑑,樂顛顛地上前,“卞編,我新寫了一篇稿子,價值很大哦。”從包裡拿出一份稿件,獻寶一般,她哈啦著臉,無限期望地遞給卞朝暉。
每次都這麼說,老繭都孵出幾隻蠶寶寶,也沒見楊悠悠修成什麼正果。
“悠悠——”嘆了一口氣,他將稿件放在一邊,毫不意外地看到楊悠悠的眼神也像導航儀一樣精確轉移,“我跟你說過,新聞要及時、獨家,最重要的,是要能夠引起讀者爆炸性的轟動,那才叫有價值。”這樣的話,也不知道說過多少次,楊悠悠想來也是左耳進右耳出,沒什麼太大的長進,成效之微弱,他幾乎都快要放棄,任她自生自滅了。
“明白明白——”楊悠悠忙不迭地點頭,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