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信虎呆呆地看著他,過了好幾秒,才傻傻地點燃了煙,卻馬上被嗆得咳嗽起來。
“真難抽……咳咳咳……社長……你剛才想了這麼多?我……我都沒想到!”
“這只是假設。你才多大?十九歲而已。”秦遠峰笑道:“快,快說句‘我是仰慕秦君的人格魅力才甘心為你鞍前馬後’來聽聽。”
大和信虎默默的掏出一張機票:“社長,這是兩小時以後的飛機,頭等艙。”
秦遠峰抬了抬眉毛,帶著一絲捉摸不定的笑容接了過來,翻覆翻看了幾次,喃喃笑道:“行啊……現在全日本不管是社會還是電子娛樂界,正是一團混亂的時候……這種時候,漩渦中心的人肯定是暫避風頭,不管這個風頭是好是壞……偏偏這個人敢頂著這個風頭找上來……你爺爺票都買好讓你拿過來,恐怕他看到對方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絕對拖不起。”
“不是已經自負到極致,就是已經在某一行走到了極致。”他收好機票,朝大和信虎笑了笑:“我也感興趣起來了……到底是哪位龍頭,這麼急著想見我,以至於不惜將自己放在聚光燈下。信虎,你記住,在商場,任何事情,都必須首先做好最壞的打算,然後才能從這個結果上開始推算自己能獲得多大的勝利。”
飛機下午五點起飛,晚上十一點才到日本。剛下飛機,走出大廳,他就看到一輛黑色奧迪。
“秦君。”大和謙正站在飛機前,歉意地朝他鞠了一躬,再朝著他身邊的大和信虎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我是真的不想馬上又把你叫回來的……”
秦遠峰理解地點了點頭,站上了這個舞臺,就得接受它的規則,沒有人會拒絕潛在客戶的見面,雖然他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是誰?”坐上了車,他和大和謙正並列坐在後排,閉著眼睛養神,低聲問道。
“你果然聽懂了……”大和謙正看著窗外的夜景,並沒有立刻回答,怔怔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笑著說:“不急,看到你就知道了。”
“你們不能拒絕?”
“我們無法拒絕。”大和謙正笑了笑:“他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秦遠峰並沒有多問,車順利地開到了一間雅緻的庭院前,門口停著一輛相當低調的本田。
裡面,豆粒般的燈火閃耀著,周圍遮遮掩掩的古松翠柏,隨著夜風的撫摸輕輕搖弋著,一名穿著和服,梳著古代日本髮髻,帶著玳瑁的女子,用輕巧的腳尖點著不可聞的腳步聲,提著和服的裙襬小鳥一般跑到了兩人的面前,深深聚了一躬,用挑著的燈籠自覺在前面帶路。
走過層層院落,這個院子比秦遠峰去過的所有日式古宅都大,燈光的照應下,隨處可見戰國時期的壁畫,以及一些極富民俗意味的手工製品,最後,女子停在了一扇閃耀著燈光的拉門前方,再次深深一躬,蝴蝶一般飄開了。
沿途,沒有一個人說話。
“京都大名府……”大和謙正感慨地笑了笑:“真是有錢的傢伙……”
秦遠峰笑著偏了偏頭:“上次貴社聚會,不是也去過嗎?”
“不一樣。”大和謙正正了正顏色:“東京本身是日後才建起來的城市,論歷史不如平安京等地方。這地方的古式建築難能可貴,大名也有大小之分。上次我們租下來的那一間,只是一個落魄大名跑來京都寄住的地方。這一間……明顯是正牌的京都大名遺留下來的遺址……光看佔地,恐怕就是上次我們去那裡的十倍以上……”
秦遠峰抬了抬眉毛,這屋裡的究竟是誰?
這種財力,現在的秦皇朝都捨不得這筆鉅款,至少數十億日元往上飄。這種帶著歷史遺福,地處整個日本中心的宅邸,已經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事情。
進去就知道了!
他深呼吸了一口,輕輕拉開了門。
門內,幾名歌姬正在唱著日本古詩,當門一拉開,中間一位男子手中的日式摺扇隨手點了點,頓時,整個屋子的音樂就像被一隻手生生掐住了那樣,完全安靜了下來。
“秦君。”居中的男子,一頭烏黑濃密的頭髮,兩鬢卻有些斑白,國字臉,黑白不一的眉毛,眼睛亮的如同夜晚的星辰,鼻子和嘴都很大,他眉毛舒展,臉上露出一個看似爽朗的笑容,微微鞠了一躬:“非常高興見到你。”
“鄙人索尼董事,中缽良治。”他笑了笑,手中的摺扇朝旁邊一指:“這位是索尼技術開發部,及新專案研發小組的總組長,久多良木健先生。”
秦遠峰深吸了一口氣。
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