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說話。
一個敢為了“可能”被監禁的少女就敢於挑戰任天堂的人,性格如何所有人都猜得到幾分,秦遠峰能願意才見了活鬼。
“那麼就有意思了啊……”中村雅哉笑著搖了搖頭:“一方肯定會重新定位,一方顯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秦皇朝最終的定位如何?它……還會不會留下來?”
所有人目光交接了一下,誰都讀出了對方眼中的意思。
兩家第一方的打壓,秦皇朝要想混下去,該走哪一方?
如果哪一方都不走,自己公司是否能挖過來一些核心人員?
比如……他們的社長?
他們對於秦皇朝的感情很複雜,非常複雜。首先,這是個香港公司,他們打心眼裡不怎麼看得起。但是這種看不起,被一款款銷量驚人的大作完全打消。
其次,他們成立才不到兩年,公司整合都沒有完成,人員構成更是一團亂麻,很多都是以前世嘉大洗牌中被清洗下去的GDS部員,香港員工還沒有日籍員工多。這更讓他們不以為然。
但是這種不以為然,卻被聖誕節的一場大戰打的灰飛煙滅。
不知不覺間,他們深藏起心中的看不起,卻無時無刻不想挖走秦皇朝的人。
這就像一個個老貴族,看著新貴族的崛起,拿著大把的金幣,製造著滾滾不竭的貨源,自己守著緩慢增長的領地,維持著必要的,高昂的社交禮儀,還要做出一副“我不屑與你們這種暴發戶相提並論”的表情。偏偏心底眼紅的要死。
真是糾結的心態。
一門之隔。
鈴木裕的感情有點感傷,幾乎不抽菸的他,意外地點燃了一根菸,沉吟不語。
“鈴木君,你的表現讓我非常失望。”岡村秀樹淡淡地開口了:“誠然,我和秦君也很熟。但是,在公司利益面前,一切都必須放下。集體利益大於個人。這麼做,沒有錯誤,只是各為其主。我們不是秦皇朝的董事,我們絕不會為秦皇朝考慮。記住,你是世嘉的股東,而不是秦皇朝的。”
“我明白。”鈴木裕臉色木然,點了點頭才說:“但是……業界需要這樣構思靈巧,作品夯實的新公司啊……這是業界進步的步伐……”
“鈴木君,我想你理解錯了一件事。”田副康夫也說話了:“在聖誕大戰中,我們出力沒有?我們聯絡了多少媒體?現在MD銷量可喜,並不是一方完全的功績。好了,這是題外話。世嘉只是想讓秦皇朝更加易於掌握,你覺得如果讓秦皇朝趁勢發售下一款,它又大紅,它會變成什麼?”
“下一個任天堂!”他肯定地說:“就算不是,也是這個苗子。只是時間的積累而已。世嘉根本把控不住。”
“現在,他在我們的庇護之下。我們再不下手,恐怕山內溥都看不下去了。商場沒有永久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我們在掌握深入之後,可以為秦皇朝開放更好的渠道。”
“包括你們手裡最重要的那幾條?”鈴木裕話中帶刺地問道。
田副康夫充耳不聞:“如果秦皇朝簽約被收購,我個人願意為他開放東京三大報以及日本最大的東京廣播的渠道。”
鈴木裕苦笑了一聲,他和秦遠峰接觸地最多,對方的性格怎麼可能答應?
誰拿著合約過去,誰就準備被合約扇到臉上趕回來。
“好了。”佐藤泰孝皺了皺眉:“我相信鈴木君只是說說而已,政見不同這是常事,沒必要動意氣。我們還是等著這周銷量結束,如果MD衝破三百萬大關,我們就真正有了和任天堂在日本市場叫板的實力。到時候,不知道多少第三方會湧入世嘉。給秦皇朝重新定位勢在必行。不容置疑。散會。”
他們不知道,此刻的一輛車上,秦遠峰正輕輕地哼著“好想大聲說愛你,”朝著世嘉本部駛來。
這是一輛計程車,他並沒有坐私車,日本他根本沒有設立分公司的想法,雖然現在確實該設立,大和基板都催了他很多次。但是他知道,還有一年的時間,日本經濟大崩潰就將來到,現在投進去不管多少錢,到時候都是灰飛煙滅的下場。
“經濟崩潰之後緊接著就是第一紀元最後的**……SFC和MD秋葉原的驚天血戰……時間線……還真是緊啊……”他吹了聲口哨,正好,配合上了司機哼唱“君が好きだと叫びにい明日を變えてみすう(好想大聲說愛你,試著去改變明天)……凍りついてく時間をぶち壞しにい(打破逐漸凍結的時間)……”
司機是一位年輕的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收音機